柳南雪几乎要气得说不出话来。

李九歌看着柳南雪，不想再激怒她，便简要解释道：“我们不看过程，看结果。如果田地无人照料或照料不周，那田地就等同于荒废。不管田地分给谁，只要它还在耕种，就是活的。等到收获时，如果收益不如你以前的，我会赔偿你所有的损失，并且我会引咎辞职，这样你满意了吗？”

柳南雪注视着他，看他说话认真，既然无法改变，她便不再追问这个问题，转而问道：“为什么撤销了我们的关卡？你知道入城费对我们来说是多么重要的收入吗？那简直是我们的命脉。”

李九歌看着柳南雪，笑着说：“那不是命根，而是病根。你明白这个关卡，阻挡了多少渴望进城暂住的人吗？你了解因为这个关卡，连寒霜雪城的居民都不敢轻易出入城？城外充满了机遇。比如阿庆嫂因为缺乏资金支付出入城费用，不敢踏出城外，整天被限制在城内。此外，许多渴望进城暂住、寻找工作的人，因为费用问题望而却步。这导致了渴望外出的人无法离开，整天在城内无所事事，增加了治安压力。而渴望进城的人无法进入，导致了人口流动停滞，人才结构严重失衡。”

柳南雪愣了一下，尽管如此，她不得不承认这番话并非毫无道理。

她的态度因此稍微缓和了一些，“但是这样一来，每天会少了一大笔收入，我们的支出怎么办？”

李九歌笑着回答道：“未必如此。取消出入城费用后，下一步是取消暂住牌费用。短期内，寒霜雪城的人流量将大幅增长。与外界的信息交流将变得更加活跃。本地的小商小贩将了解到外界的确切信息，将寒霜雪城过剩的物资销售出去以赚取利润。而外界的小商小贩也会了解到寒霜雪城的信息，将这里缺少的商品贩运进来，这将平衡寒霜雪城的物价，使居民生活更加稳定，同时让那些来此贩卖并赚到钱的小商小贩在这里消费。”

李九歌继续阐述他的想法：“一旦取消入城费和暂住费，短期内，物资、人员和交易的流动将爆发性增长。你的交易费用抽成将大幅上升，短期内可以保持平衡，长期来看则是一个良性循环。”

柳南雪再次愣住，虽然来不及深思，但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

她皱了皱眉头说：“话虽如此，但在东部地区从未有过这样的规矩，每个城市都有出入城的费用。我们这样做似乎有些愚蠢。”

李九歌笑着回答：“正是与众不同才能生存。如果每个城市都收取入城费，人们凭什么选择来到这个又小又落后又偏远的寒霜雪城呢？取消入城费是让人们有理由来到这里。”

柳南雪接着提出疑问：“人流增加，人员变得复杂，那岂不是会混乱？我们的人手够用吗？”

李九歌笑着回答：“那些整天在关卡处收钱、懒散的人，那些坐在执法堂里像老爷一样办理暂住牌的人，以及那些因取消种田任务而空闲下来的人，正好可以投入到秩序管理中，无需增加人员开支。”

“确实如此……”

柳南雪虽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些难以接受，但听起来似乎又有几分道理。她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过了许久，柳南雪尝试着再次开口，“这就是你所有的想法吗？你这么霸道，是想为我做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