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吧。”

三秋雪乃已经快红成熟透了的螃蟹了，眼神四处游弋，看天看地就是不肯看毛利兰，偶尔掠过的时候也垂着视线，从肩上一扫而过，坚决不肯对视。

毛利兰看着她，能轻松看到她飞快眨着的眼睛，长长的、垂下时可以遮挡住漂亮眼睛的黑色眼睫，有些绯红的眼尾，和从黑发间露出一点的红彤彤耳尖。

因为语气不坚决，说出的话断断续续的，于是说话间的气流也不太稳定，像是猫一样有些恶劣，不规则地冷不丁悄悄蹭一下毛利兰的脖颈。

她大抵是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心虚了，于是又抿了一下唇，抬起眼睛，强作镇定地看过来，眼睫差点和毛利兰的眼睫交错融合在一起，“这样方便一些，我不是在占便宜……”

太近了。

三秋雪乃只眸光潋滟地匆匆一瞥毛利兰，便又很快地垂下眼睛，又开始看天看地，气息也四处乱蹿，让毛利兰无法预料，“是你先搂的我，”

“园、园子也经常这样，没什么吧？”

她的脸还是红，真的如蒸笼上的螃蟹一般，连眼睛也仿佛被腾腾水蒸气熏湿润了一些，偶尔一个抬眼都带着一点波光。

三秋雪乃一向是容易害羞的，在沐浴时会害羞，在睡觉时会害羞，在互动时也会害羞，毛利兰知道。

她还非常漂亮，格外柔弱，看起来像是一片柔嫩的花瓣，连落下的露水都承受不了，会不堪受力地轻轻颤抖。

只是看起来，在对毛利兰之外的人，她还是很坚强的，只在面对毛利兰时才会经常不安着需要汲取安全感。

在第一晚一起睡时，甚至夜间惊醒了三四次，每次醒来都要紧急确认毛利兰的存在，确认完，三秋雪乃才会小小地松气。

毛利兰都知道，并非常怜爱照顾三秋雪乃。

但以前，她好像只是知道，现在却仿佛突然睁开了眼睛，清清楚楚看到了三秋雪乃，于是突然有些口干。

三秋雪乃：“……”

她试探性地松开了一些环住毛利兰脖颈的手，“那、那这样呢？”

话是有些退让，但肯定是又心虚又极不服气了，因为她先是抿唇，抿得紧紧的，红色的唇几乎全部被抿起，连唇珠都抿入了唇内，只留一些唇边。

向内抿了几秒，又舒展开，向外嘟起，于是亮了点莹光的唇珠也羞涩地显出来。

她们的距离很近，连眼睫都差点交错融合在一起，唇与唇之间的距离几乎只有半指，她一嘟唇，距离便更近了一些。

而且……

很像是邀约。

毛利兰的眼睛动了动，她还是垂着眼盯着三秋雪乃看的，眼睛垂下的角度不变，眼睫却向下垂了一些。

三秋雪乃的抿唇是心虚，嘟唇就是有些不服气了。

“明明园子也经常抱我们，”她不看毛利兰，小声道，“也是身体贴在一起，”

“我又没有像猫一样蹭来蹭去……”

“这样不会有风雪进来，你感冒的可能性会降低，只是揽住你的脖颈而已，”

明明是很有道理的话，但她却又心虚起来，像是她们抱紧一些，便是她的错一样。

大概是察觉到毛利兰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唇瓣上，于是三秋雪乃没有再次抿唇，只克制性地询问：“那我松开手，我们快一点进别墅？”

“……”毛利兰的声音有些干，“不用。”

她的手动了动，不太敢重新揽紧三秋雪乃，更不太敢松开，只能维持着原样，有些僵硬地虚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