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何方？前沿态势如何？"一名武者擒住一名兵卒，厉声质询。

"魔神啊！非人哉！"兵卒颤抖着身子，涕泪交加，将领嫌恶其肮脏，一掌将其击溃，终结了他的生机。

"懦弱逃窜者，就地正法！"他又朝四周奔逃的士兵猛射，警告无效，兵卒只是改变逃遁的方向，没有人敢重回战线。

"将……将军，此况似不妥，不然我们回报帝皇吧。"驾马的侍卫见状不安道。

"返回？告诉帝皇我的军士四散？倒不如现在让我归西来得干脆些！"将领明了局势之险恶，前去前沿定危机重重。那些逃走的兵卒并非单纯惧怕，他们彻底陷入了疯狂！人语不再理解，威胁也无法感知。这预示着前方有超乎死亡的恐惧存在，令他们在无畏生死中狂奔！

"直奔前沿！至少要看一眼，方能摸清局势。驾马！"

马车行进间，道路两侧渐现倒卧的异族士兵尸体，缺肢少腿，遍地匍匐前进的身影，身后拖着串串血痕。这些人无一生还。

诡异的是，平日战斗中亡故的双方皆有，但我族人踪影皆无，唯有他们的敌军尸首。渐靠近前线，大地开始裂开缝隙，散落碎石，沿途更多的残骸呈现，惨烈程度升级。一些战士紧攥肢体试图拼接，徒劳无功，更有甚者身躯仅余一半，肠腹洒露，却挣扎着爬向未知。

将领和护卫均为沙场老将，见过最残忍的战场，屠城村灭也不过尔尔。以颅杯酒，尸山如山，但我族人对他们而言只是猪犬之物！如今望着这股强烈的求生意志，他们竟莫名滋生出逃跑的共鸣与战栗。

距前线仅咫尺，两人弃马匍匐翻越高丘，侧卧于尸体之上，俯瞰战况。

士兵犹如乌云般聚集，营盘踪影难觅，群雄嘈杂拥挤。外围形成一道防护圈，士兵阻挡着企图脱逃的人，逃跑者则遭斩杀。然而混乱的突围中无人幸免。

圈中央，一具赤裸上身的男子满是鲜血，下身衣物仍滴滴答答流出黏稠的暗红血液，五官已然模糊不清。他屹立于残炮残枪之中，周围十米内无人敢靠近。

众人远远交替射击，可兵器对他毫无作用。他每迈出一步，众人则自觉后退一步，直至无路可走，恐惧使他们瘫坐于地，随后被撕裂两段。

"..."

陈湛南每杀死一人便抛尸尸山，山顶尚有多具抽搐的残躯滚落。良久不曾亲手大开杀戒，唯浸润在这些异兽的鲜血中，他内心的憎恨才能稍有减退。

此刻负责搜集情报的侍卫归来，语无伦次地报告现况，此人已连续奋战两昼夜未曾停歇，任凭炮火飞机也无法伤其分毫。任何企图撤离的人都会被毁灭，人海战术亦无法靠近，试图逃逸的人一二人还可幸存，而大规模的撤退，则会被其斩杀领导者，快逃者皆被土掩，脚下这座土丘便是他们的累累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