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仙不断咆哮，不断挣扎。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疯狂地增长。

从起先开始全力一击能砸碎山峰的力量，到如今，她弹弹手指，便能令山峰崩碎，江河断流的绝对力量。

她还可以继续增长，力量增长到一个无法描述的地步。

那时候，也许她能如传说中那位开天辟地的大能一样，将整个世界撕裂。

但熊熊燃烧的情火渗入她的骨髓，燃烧着她炽热的魂。

伴随着情火，她看到了无数的记忆。

那是一个痴情人在冰冷漫漫的黑夜中，望着月光中她与他无数凄惨结局的揪心与幸福。

幸福？

没错，即便受尽折磨，无数次流泪，她依然觉得幸福。

有你便好。

念你便好。

与她何其相似，变强就好，无敌就好。

疯狂挣扎的虎仙停了下来，任由情火烧灼自己。

突然停下的虎仙让李奇才和陆雪都是一怔。

二人神情凝重，以为虎仙还有什么后手。

“即便情丝能化解可怕力量，但若我的力量一直增长下去，未必就扯不烂你这情网。但……不重要了。”

虎仙异常平静，她望着陆雪半晌，忽然道：“喜欢一个人，真的让你那么执着？连命都不要了？”

陆雪一愣。

“两万年的孤寂与黑暗，就靠着月光投下的幻象，你就能坚持下来？”

陆雪紧咬着下唇，她自然知道虎仙在说什么。

“我没觉得过了万年，念着一个人就是这样，会忘记时间。”

“怎么也看不够，看一辈子也看不够，哪怕再过十万年，我也能坚持下来。”

虎仙闭目长叹，“在虚无之中的岁月，让每一个仙人都几乎发疯。什么都没有的世界里，忍受孤独与黑暗，是件极为可怕的事。你……超乎我的想象。”

“如果没有那道月光的投影，我一定早就死了。”陆雪露出笑容。

虎仙沉默，她想起了以前追求自己的一只虎妖。

那只虎妖天赋卓绝，已经超越了世间绝大多数的妖族，甚至可以在一方称王称霸，最终，他也是为自己战死。

那时，她只觉得蠢。

为他人的未来断送自己的性命，难道还有比这更蠢的事吗？

可不知为何，这个蠢货一直停在自己的脑海里。

如今想想，也许她也有一点点的喜欢吧。

嗯，只是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