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柜台取钱之后，刘璐到银行门口给父母打电话。

刘斌接的电话：“刘璐，你姥爷病倒了，赶紧来医院，把钱打回来。”

刘璐不满地：“啥？我取钱拍写真，哪有钱给姥爷治病！我还需要钱呢，房租一千五，交通费五百，研究生报名费二百，电话费一百，吃吃喝喝三百，考上研究生一年八千，两年一万六，三年两万四！我想租一个房子，再挑室友，每天额外消费二百块钱人民币，给老师送礼五百块钱人民币，我还需要——”

“砰”的一声，刘斌挂断电话。

刘璐又拨过去：“喂，爸，你还得帮我搬家，三百块钱搬家费，出租屋装修还要两千块钱，喂，喂……”

刘斌呵斥她：“你姥爷都病危了，你还跟我要钱，不要再回家了。”

女生宿舍里，林蕾和赵晨阳同时在线。

林蕾埋怨地：“说好晚上视频的，你怎么又迟到了？”

赵晨阳回答：“我正忙着写论文呢。”

林蕾严肃地问他：“不管你爱不爱我，能回复几个问题吗？”

赵晨阳停顿了一下：“你有什么问题？”

林蕾问：“你在地球赤道哪一段能看见你的初恋情人？”

赵晨阳想了想：“南美洲。”

林蕾问：“你最爱看的电影？”

赵晨阳回答：“《北非女王》。”

林蕾又问：“如果我回不了家，你会送我回家吗？”

赵晨阳又停顿了一下：“不会。”

林蕾接着问：“异地恋的界限是什么？”

赵晨阳想想：“精神恋爱。”

林蕾再问：“毕业后你会想起我吗？”

赵晨阳突然下线，林蕾愤恨地跺了跺脚。

稍倾，她给林帆打电话：“弟弟，最近发展到哪儿了？”

林帆发牢骚：“我还能发展到哪儿？作业都写不完。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年，感觉好不真实！已经高三了啊，太不真实了！我心里一直在反驳自己，可现实确实是如此！我感觉是好冷的一年！虎年！传说中的尅星年吗？怎么一开始就这么倒霉？”

林蕾感同身受地：“我也一样，毕业季真是无奈到极致了。年初时候，我走路差点出车祸。朋友家小孩鼻梁被撞到，肿得像阿凡达。我去上班的时候，竟然没有开门。弟弟，你说怎么办吧？”

林帆不以为然地：“原路返回呗。老爷子住院了，我爸叫我过去。你去不？”

林蕾坚决地：“我不去，谁愿意聆听领导在病床上做指示。我连男朋友都找不到，去听他病后牢骚满腹。让姥姥陪他一生一世吧，我不愿意陪他，你说呢？”

林帆附和地：“行吧，你去我就去，你不去我也不去。”

林蕾话题一转：“哎，我同班同学要回乡发展，叫我一起去。你听说大学生毕业回乡发展吗？她家买下了一块地，种植大棚蔬菜。有新鲜的瓜果让我拍张照，给她爷爷奶奶代言。我要当瓜果代言人了，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