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楼千机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中有气，可是，钰儿啊，你得理解外公，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外公岂有不心疼的道理，只是，大势如此，非要我做出一个选择，外公也是没有办法，只能选你二哥了。”

“呵呵。”

彭钰轻笑一声，“还真是冠冕堂皇的理由，所以，我就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外公能为了老二来杀我？”

质问，完完全全的质问。

直接了当，根本就没有半点弯弯绕绕的。

楼千机一滞，“你也知道，你哥早已突破四星境界，论境界，他比你高，论年龄，他比你长，长幼有序，你大哥陨落之后，本就该他来继承储位，可惜帝尊一直犹豫不决，徘徊不定，没办法，帝尊不选，只能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人来帮他选……”

说到这儿，楼千机一脸慈爱的看着彭钰，“钰儿，从小到大，你都是最明事理的那一个，你应该也不愿意看到，储位落到老三那样的人手里吧？”

彭钰脸抖了一下，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

“虽然，大家都知道，宽儿继承储位，完全就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的事，但是，无奈老三太过耀眼……”

“当然，你父尊徘徊的原因，除了老三，其实还有你。”

“你们三人之中，老三其实是最没有希望的一个，但是，如果你和老二争斗起来，两败俱伤，最终得利的，只会是老三。”

……

楼千机侃侃而谈，讲了很多，无非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彭钰却是冷笑了一声，“外公恐怕误会了，我可从来没有和老二争什么的意思，一直是老二在针对我，包括，这一次，他设计找人杀我，若非我运气好，身边有高人，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楼千机脸抖了一下，“大局，大局，钰儿，外公跟你说这么多，不是让你只记着仇恨，而是要你顾全大局。”

“哦？”

彭钰轻笑，“却不知道，外公说的大局，是什么大局，我该如何顾全大局？”

楼千机深吸了一口气，道，“外公既然已经到这儿来找你了，你应该知道，外公想跟你说什么。”

彭钰摇了摇头，“莫非外公是想让我自戕，以成全我这个好二哥？”

楼千机没有说话。

楼万江在旁边说道，“你要是这么想，也不是不可以。”

此时的楼万江，冷言冷语，俨然把彭钰看成了死人。

楼千机却没有出声反驳，显然，多半是默认了。

“哈哈。”

彭钰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过之后，起身对着楼千机怒目而视，浑身上下都在因为愤怒而颤抖。

“真是我的好外公，本来我还对你存有一丝幻想，但是，此刻看来，纯粹是我多想了，呵，外公，你怎么不让老二去死呢，让我登上那个位置，不也一样的么？”

“不，不一样，你想的太简单了。”

楼千机无视他的愤怒，摇了摇头，“你从小就不和我亲，且又早已去了北麓就藩，和你二哥比不得，而且，你二哥无论天赋还是心计都在你之上，他登上储位，对于整个大彭王朝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言下之意，他还在为大彭王朝着想了？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彭钰哈哈大笑，那笑声，多少带着几分凄凉。

自己的亲外公，专门跑这么一趟，居然就是为了请自己赴死。

多么的可笑。

“笑什么笑？很可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