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萧曜下了同等命令，吩咐观南等人调动所有人脉， 暗中追查姜氏这几个月接触过的人，以及留意千秋宫。

崔婕妤与昭才人都来安慰她，两人都是将门之女，很快便从惊吓中缓过来了。

昭才人离开后，甄昭容也过来探望她，她也没瞒着崔婕妤，开口拜托她帮忙追查此事。

行宫一事，甄昭容已经与闻静檀绑在一处，如今也不是她想退出便能退出。

“娘娘是觉得此事是皇后在幕后推动？”甄昭容不明白此事怎会与皇后扯上关系了。

“是不是，还得劳烦两位姐姐帮忙查证。”

不是觉得，闻静檀就是笃信此事是皇后折腾出来的。

姜氏既然知晓干果的事情，照理来说，怎么查也只会查到婉婕妤的头上，可如今，姜氏从头到尾未曾提过婉婕妤，反而口口声声指证她下毒。

婉婕妤要想引导一个宫妃相信是自个下毒，仅凭她一个失宠的嫔妃，是做不到让姜氏如此笃信的。

两人离开后，无言给闻静檀带来新消息：“主子，陛下下令将道观的所有仙姑杖毙了，道观也被封了起来。”

“主子，那咱们的计划怎么办？”

时人喜好服用丹药，闻静檀本想找位女冠炼制“助孕丹药”，好让她与叶美人、昭才人等人成功怀孕。

届时她暗中命人传得神乎其神一些，让万婕妤或者其他与她不对付，且急于求子的嫔妃相信，便能假借丹药之名除掉她们。

本来这招是可以用来对付万婕妤与皇后，可惜，万婕妤被禁足，助孕丹药对她没用了，陛下下令封闭道观，这步棋算是彻底废了！

“替我传信回姜家，告诉他们，计划搁置。”

此计行不通，那再另行计策呗。

夜朗星疏，莹白的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楹，倾洒在随风飘动的帐幔上，萧曜睡得迷迷糊糊间听到身旁传来梦呓声：“……不要……不要……不要杀我……”

小女人额间布满细汗，面容惶恐不已，明显是梦魇了。

他支起身子轻声唤她，“音儿？音儿？”

“……不要……啊——”

闻静檀猛地从床榻上弹了起来，浑身吓得瑟瑟发抖，萧曜紧紧拥着她，轻拍她薄背宽慰，“音儿不怕，朕在，不怕，只是做噩梦。”

“陛，陛下？”熟悉的龙涎香充斥整个鼻腔，闻静檀这才从梦魇中缓过神来，崩溃哭出声：“陛下，梦里好可怕，血，都是血，呜呜呜……”

“只是梦罢了，都是假的，莫要怕，有朕在……”萧曜心里轻叹一声，是他手段太过狠厉，这才把她给吓坏了。

“那陛下要在这里陪着妾身……”

“嗯，陪着你，莫怕……”萧曜哄了她许久，又给她重新喂了安神汤，直至临近天亮，她才慢慢睡得安稳。

因她做噩梦，萧曜一连七八日都宿在常宁宫，一众后宫嫔妃几欲把牙龈咬碎！

众嫔妃对姜氏之死心有余悸，是以后宫近来安分不少，无人敢兴风作浪。

无人挑事，闻静檀也乐得清闲，将心思放在追查皇后上。

卫医佐很快给她带来一个消息：曹司医死了，一直追随他的医僮也失踪了。

曹司医是专门负责给姜氏请平安脉的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