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博士看向阿米娅说道。

“指挥官，列车要动了——”洛洛在控制室朝夜启明这里喊道。

“都准备好了吗？”克洛维希娅问道，“出发！”

“阿米娅？阿米娅，列车发动了。阿米娅......你在看什么?”博士顺着夜启明和阿米娅视线望过去。

卡特斯女孩没有回答博士。她的身体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她从未像此刻这样，不加掩饰地将强烈的情绪展露在干员们面前。

与此同时，追赶着列车的萨卡兹都停下来了。他们都转过头去，看着同一个方向。一个萨卡兹走进了废墟里。所有的硝烟都像在她脚下消散，所有的弩声都像在她四周止歇。

只有风越刮越烈。满地灰烬被吹得纷纷扬扬，一部分沾上了她的衣裙，一部分弄脏了她的白发。她仿佛并不介意，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一处残垣。

那看起来曾经是城防炮的一部分。不知何时飞来了一只漆黑的羽兽，就站在温热的炮口上。可能是被加速的列车惊扰，羽兽抖了抖翅膀。

有所感应一般，白发萨卡兹转过了身。她理应看不见列车上的人，但她的表情却像认出了看着她的人是谁。

她的面庞是那样温和，她的眼睛里却映满了悲哀。这么多的悲哀或许并不全部来自她自己，也来自正看着她的人。

阿米娅，你还好吧？夜恒，你找到自己的答案啦？

直到阿米娅转过头来，看见夜启明死死盯着那个身影，甚至列车离开，夜启明都没反应过来。

耳边响起了羽兽的鸣叫。博士看到窗外有一群羽兽扑棱棱地飞了起来，先他们一步，冲进了前方的大风里。

城墙，战场，以及那个白发的身影，都被远远抛在了后面。

轰隆。轰隆。轰隆。是大脑中炮声的残留，是列车与轨道的碰撞，还是不远处那团阴云中的雷鸣？伦蒂尼姆的中心就在眼前。而你们正在驶入这场风暴。

“那是谁！博士！阿米娅！告诉我！那是谁！”夜启明突然疯了一般抓住阿米娅的肩膀，“我不应该忘记她，她到底是谁！我到底做了什么！”

“冷静点，夜启明。”博士上前拦住明显有些不对劲的夜启明，“阿米娅她也很震惊，至少现在，不是询问的时机。”

“博士......Dr.念生，”夜启明长舒一口气，扭头看向窗外，“你知道我那一瞬间，在我的眼前闪过了什么样的画面吗？”

“什么？”博士站到夜启明身边，“跟谁有关？”

“你，我，阿米娅，还有......那个白发萨卡兹。”

“......阿米娅能听吗？”

夜启明回头看了眼阿米娅，轻声说道：“最好不要......”

“你去吧。”

“嗯，”夜启明走到阿米娅身前，“抱歉，阿米娅，我刚才情绪有些激动。”

“没......没事，刚才接触的瞬间，我感受到了你的情绪......痛苦，悲伤，愤怒......”阿米娅的手轻轻的捏了捏夜启明在兜帽下的脸，“不用向我道歉，你承受的，一定比我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