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灵药圣地。

尘阳双目空洞无神地端坐在那张略显陈旧的木椅之上，身体如同失去灵魂一般，一动不动。

他时不时地缓缓伸出右手，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般去触碰摆放在眼前桌子上的那个精致茶杯。

然而，每一次当他成功拿起茶杯后，仅仅只是用毫无生气的眼神随意瞥了一眼，随后便又如丢弃一件无用之物般将其轻轻放回原位。

"尘阳……"飞羽轻声呼唤着尘阳的名字，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可尘阳却仿若未闻，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尘阳！"飞羽见状，不禁提高音量，猛地震喝一声。

这突如其来的震吼，瞬间打破了屋内原有的沉寂，也终于成功打断了尘阳那早已飘远的思绪。

尘阳像是被吓了一跳，身子微微一颤，这才有些茫然地偏过头来，看向飞羽所在的方向。

"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似乎许久未曾开口说话。

飞羽望着尘阳这般模样，心中不由得轻叹一口气。

只见他同样一脸落寞之色，原本明亮有神的双眸此刻也变得黯淡无光，显然他的心情也是糟糕到了极点。

不过尽管如此，飞羽还是强打起精神说道："唉，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再去心疼那几个弟子呢？"飞

羽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

听到飞羽的话语，尘阳先是沉默不语，片刻之后，他才微微抬起头，缓缓张开嘴巴想要反驳些什么。

可是刚发出一个音节，他的声音便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不......"尘阳轻轻地摇着头，脸上满是痛苦与恐惧交织的复杂表情，

"我担心的并不是他们......"说到这里，尘阳突然像是想起了极为可怕的事情，

他猛地吞咽了一大口口水，喉咙上下滚动着，发出一阵咕噜声。

紧接着，他的神情越发惶恐不安，就连双手都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

"你说......柳云天在收复中州之后......下一个目标会不会就是我们了？！"

尘阳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飞羽，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绝望和无助。

此时此刻，他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以及圣地即将面临的悲惨命运。

飞羽当然也早有过猜测，他不禁暗自皱了皱眉头。

不过，与尘阳那满脸惶恐的神情相比，飞羽的表情显得要淡定许多。

“肯定会是我们......”飞羽喃喃自语道。

“但我们没得选......好在那老和尚以及第五老儿都与我们同气连枝，兴许能够多支撑一些时日......”飞羽冷静地分析着当前的局势。

尘阳默默地听着飞羽的话语，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古怪。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大声喊道：“不！不对！”

飞羽被尘阳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什么不对？”

尘阳面色凝重，语气低沉地说道：“我们挺不了多久的......”

飞羽闻言一愣，他实在想不明白尘阳为何会如此悲观。

在他看来，他们四大圣地只要同仇敌忾、紧密合作的，难道还抵御不住区区一个柳云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