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已经形成了一种僵持、一种平衡。

“不……”

而就在此刻，林若冰心中一股强大的念头冲上来，她发出一声痛呼，手中的笔重重落在宣纸上，瞬间折断了！

笔断刹那，宣纸上的画作迅速褪色，她身上那股不由自主的力量也消退了。

她抬起苍白的脸，看向桃树下的男子。

那男子并无责难之意，只是轻叹了一声，道：“可惜，若不是隔着虚实之间，或许这院中可以多养一条狗了。”

“你不愿意执掌轮回，这份因果，便会转移。”

他淡淡开口，然后轻轻抬眼，他眸光所至，天上的云层都迅速散开，形成了一条虚实相映的坦途，而在坦途的末梢，是一条巨大的青铜战船。

在青铜战船上，一个白衣女子已经走了出来，她和林若冰一模一样。

“姐姐？！”

林若冰不由得失声开口。

而林若雪，已经踏上了那条坦途，眨眼之间，身影就已经到来，落在了小院之中。

“这里……”

当林若雪落在此处，看到了周围景象，不禁吃了一惊。

她站在青铜巨船之上眺望的时候，分明只看到了一片废墟！

但现在……

“你来此，求轮回？”

桃树下，那男子已经朝着她开口。

林若雪见状，震惊无比，紧接着急忙行礼，道：“拜见前辈！”

那男子看了林若雪一眼，淡淡道：“你心中有太多不甘、嫉妒、甚至是悔恨。”

“嗯，你曾对那人不屑一顾，视作蝼蚁，可是后来，你却又对他产生了欣赏、钦佩等种种情绪，或许连你自己都没有感受到，你已经爱上了他，只是，他却无视了你，所以，你已生恨。”

他就像是天上的神灵，可以洞穿人心中的一切鬼蜮，爱也好，恨也罢，对他来说，和路边的草、石头没有任何区别。

林若雪闻言，不禁一震，随着此人的声音响起，她居然生不起丝毫狡辩的心思，反而有种明心见性、幡然醒悟之意！

这些年来，对李澜……她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年在大黎被父亲逼着成婚，她只觉得厌恶，所以在她回归京都之后直接当众悔婚，那时她并未将李澜放在眼中。

后来渊界陷落之时，李澜那道逆势而去的背影，第一次给了她心中重重一击，被真正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