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观灵尊已将王域空间之事与君细述矣。”秦戊望向那恭敬投影中的山本，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闻及此言，影像中的山本沉寂须臾，方徐徐启齿：“诚然，尸魂界与王域空间得尊者庇佑，老朽亦安心……”

秦戊轻笑：“如此……能使山本总队长心安自是佳事……但，总队长似有一事谬误……”

山本面容波澜不惊，淡然问曰：“敢问凌天尊能否赐教老朽，是何事乎？”

“无足轻重，不必挂怀……”秦戊笑而不语，忽而神色一肃，平日难觅的凝重浮于面上：“身为凌天尊，确需护佑尸魂界与王域，然而……吾之守护，绝不仅限于此……”

……

每当秦戊用“吾”字自述，便预示着他那份独有的傲骨即将显露，此刻的庄严却非作态。

山本闻之，眉头紧锁，凝视秦戊片刻，终是叹道：“老朽明了，望尊者维系世界均衡之时，勿行偏颇之举。此非苛责，唯愿尊者能如言之公允，待这世界……”

“正义么？呵呵……”秦戊闻“正义”二字，似是嗤笑，身上随即缭绕起超凡脱俗的神只气息。目离投影，眼睑微阖，淡漠笑道：“总队长玩笑矣……天地间，无物可称正义，亦无物可言邪恶。人心所向，众益所在，即是所谓‘正义’，反之亦同，总队长恐亦难逃此念枷锁……”

山本依杖，静聆秦戊之言，面对凌天尊，他无权打断，亦无权置喙。更重要的是，山本深知，眼前看似少年的凌天尊，实则年岁远超自己，其思想深邃，似历万古，乃一不知岁月之古老存在……（秦戊内心：虽言语不悦耳，然也侧面反映了吾对心理研究之透彻……虽有此想，心头仍感不适……）

秦戊略一停顿，笑道：“……然，此念谬矣。世间若无正义，或……吾即正义！”

……

众人闻秦戊之言，复归沉默，强者即正义，然闻人直言，心中不免别扭。

“……狂妄……”

沉默之际，驰羽突发声：“甚是狂妄……过分之至，所谓‘凌天尊’，实乃笑话。汝为正义？我宁愿信世无正义，也不承一人可代正义……”

对于驰羽之侮慢，秦戊未显愠色，仅一笑置之。一则不屑频怒，二则知驰羽性倔，其倔强程度，秦戊虽难以言表，却必胜一护。对如此之人，身为心理研究大家，秦戊自有一套降服之法。其次，对驰羽屡次挑衅不动怒，乃因日后有机使其不知不觉间吃瘪，何必急于一时？此点，倒是其次……

而秦戊未言，山本这等严守秩序之人却难以忍受。

“砰！”投影中的山本怒持拐杖重击地面，厉声道：“放肆！川泉驰羽！尔区区副鬼道长，竟敢对凌天尊不敬，按尸魂界律法，你可知后果何等严重？此罪，灭九族亦难消。现世不可留，速返尸魂界面见老朽，念凌天尊未怒，老朽将从轻发落……”言毕，视线转向秦戊：“凌天尊，川泉副鬼道长尚幼，实力不俗，然不谙礼数，尊者以为如何……”

秦戊摆手笑道：“罢了，非初次，吾已习以为常，终究是孩童。毋需返尸魂界，留于现世便是……话说，川泉副鬼道长此行目的何在？”

秦戊本无意深究驰羽，闻山本之言，表面怒意，实则担心秦戊盛怒之下伤驰羽，故先言定罪。驰羽在尸魂界地位显然不低，非区区副鬼道长可比，毕竟穿越者身份，岂能平凡？秦戊此举，算是卖个人情给山本，不再追究驰羽。

山本闻言，似是舒了一口气，对秦戊言：“凌天尊胸襟宽广，老朽代驰羽祖父谢过尊者仁慈……驰羽，还不跪谢凌天尊不咎之恩？”言罢，目光投向一脸不甘的驰羽。

唔，川泉竟是山本孙辈？山本总队长，山老威武……秦戊心中暗道。

“不从！为何要谢此人？明明是他言辞张狂。”驰羽撇嘴抗议。

“川泉驰羽！可知所言何意？屡次触凌天尊威严，将尊者置于何地？”投影中灵压震动，秦戊知山本真怒。非因秦戊威严受损，而是驰羽不自珍……是的，不自珍……于山本与诸多人眼中，敢冒犯凌天尊，非但需极大勇气，不仅是无视规则，更是不珍惜生命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