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认识我吗？”那人气喘吁吁地回答：

“认识！只是长老家说让您和秦人保持一些距离。他打算让附近各部落的武装力量准备好对抗月氏，不让完全靠外援行事。”

完颜真羽闻言怒气上涌：“为何不直接找我谈？”她紧紧握住刀柄。

消息员苦笑着，瞥了眼韩震：“族长还提及秦人们以为你们很柔弱，如果不展现一点实力。”

韩震微微一笑，“你告诉他不要瞎担心了。顺便告诉他，那个什么栾错已经解决了。快回去。”

原来那个名叫栾错的人曾企图杀害韩震，但反被完颜真羽设局所擒。于是，消息使者满头大汗，紧张地说：“那怎么办呢？这可是事关重大……”

“我会派人随你同归，押着他，如顺利带回圣湖便罢，若有迟延则任其自生自灭！”韩震决定，使者立即恭敬地接受了这个任务，然后由赵猛派了几名士兵与其一道离去。

韩震率领众人沿着指示路线继续深入，沿途越来越多的小部落加入行列共同前进。

“将军，今天晚间就会到达圣湖了吧？”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兵说，“那时大家可以好好歇歇脚啦。”

韩震点点头，“正是如此。希望那里真的如他们所说般安宁。”他心中暗暗期许，同时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群人已在荒野中习惯了风餐露宿，即便没有接受严苛的军事训练，他们的脚步依然不亚于精锐的军队。即便是外表柔弱的完颜真羽，也异常坚毅，走过了漫长的路程也没有一句抱怨。

“请老丈品尝这秦国特产的佳酿。”韩震拿起一个精致的竹杯，小心翼翼地斟满了醇厚的美酒敬给这位教会他许多生存知识的老者。

酒香四溢，他不禁深吸一口，露出一抹满足的神情，“将军这美酒果然浓醇至极。”说着便小抿一口，原本黝黑的脸庞染上了丝丝红润，呼出的一口气里带着浓浓的酒香，连声赞叹不已。

“这酒是精选粮食酿制而成的，相比寻常的果酒，的确更为烈上几分。”说罢他放下竹筒，顺手将一串刚烤熟的肉串递给羌族长者，出于对他的好感以及感激之情，这老者也就不再推辞。在他眼里，这位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比那些蛮干粗鲁、不懂礼貌的秦军士兵，实在优秀了不止一星半点。

然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这个长者不知韩震手中鲜血无数的情况下。即使是连韩震自己都无法准确地记得起那些数字的积累。但他知道，在羌族文化之中，所有的生命都有属于其独特灵魂的存在，因此这些残酷的记忆，是不能和这位羌族的长辈诉诸一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