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把药给他喂下去，孟鹤堂神情逐渐平静，没一会就睡着了。是累的，他已经疯癫好多天了，精神都在崩溃的边缘。

刘轻云的离开对他们每个人来说，都是个极大的打击。张九龄也颓废好多天了，他之前还在为刘轻云的生日给她收集礼物。

因为初见的不愉快，所以他想之后的每次见面都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

可是太突然了，就几天没见，她的身体里突然就换了一个人。

明明就在前一天，她还在跟他们视频，淡定从容的聊天。

以为她不知道，可是她却留下这么多东西。她明明知道，却那么坦然无畏，她知道她的结局，并且欣然接受。

为了私情，为了大义，条条框框都把她拴的死死的不愿脱身。

她明明不该是这个结局，她值得并配得上世间最好的一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连死亡都无人知晓。

周九良背过身去，不愿意去看陆语，那不是他的云云，“什么时候出国？”

“过完年，姐姐让我回刘家看看。”她说刘家很好，陆语便想看看，到底多好。

什么样的家人才值得姐姐提起来就是愧疚难安。

“有需要帮忙的吗。”

“没有，姐姐都给我安排好了。”

一问一答，像是套了公式一样的刻板。周九良只是例行询问，陆语也只是礼貌回答。

他们往后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那次过后刘轻云就变的很忙，连每天例行的视频电话都不打了，刘筱亭看着聊天框里的回复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回的太快了，小丫头不是……很忙吗？

可是电话打过去确实是小丫头，虽然三两句就挂断了，可是他也能听出来不是旁人伪装的。

刘筱亭想去见见她，刘轻云却只能待在实验室，他没办法只能让陈晔去看看。

他俩熟悉到一个眼神就能分辨是不是对方，刘筱亭完全相信他。陈晔的确去了，给他的回复是，就是小丫头。

“二哥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陈晔给他倒了杯酒，“要不休息两天吧。”

“可能吧。”刘筱亭接过来一饮而尽，或许真的是他压力太大了，陈晔不会在小侄女的事情上骗他。

陈晔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那天小五来了一次就再也没出现过，不知道是不是被陈家冗杂的事情缠住了不能脱身。

“她马上就要去封闭式研究了，舍不得你也正常。”陈晔隐晦的帮陆语遮掩了一下，“毕竟到时候我们可能二三十年不能见面。”

“你也不行？”刘筱亭还以为陈晔能借着家属的便利混进去呢。

陈晔扯扯嘴角，“不行。”

小五只是想用时间冲淡你对她的感情，七八年的疏远不够，那几十年呢？只要你结了婚，有自己的孩子，你对她的感情自然就会淡化和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