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眸空洞而深邃，仿佛一汪深不见底的清潭，不掺杂任何与人类相关的情感；

纯真而漠然的与常老对视。

看到这双眼睛的刹那，常老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骤然涌上心头；

熟悉的气息仿佛能跨越时光，瞬间将他拉回十九年前，潮汐降临的那个夜晚……

“神……神只？！”

常老瞬间想了什么，整个人如堕冰窖，森然的寒意几乎要浸透他的灵魂，苍老的脸上满是惊悚！

“你果然见过神只！”

女孩眨了眨眼，仿佛心中猜测得到印证，声音平静而笃定。

许是被女孩的声音扰乱了情绪，又或许是强大的心理素质让他迅速冷静了下来，只是片刻的功夫，常老便好似又发现了什么，目光犹疑的凝视着女孩，摇头否认道：

“不对，你身上有人类的气息；这……”

这怎么可能！？

一时间，常老也迷茫了;

他能感受到女孩身上那股独属于神只的超然气息，但同样也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同属于人类的复杂人性；

如此‘亦人亦神’的奇异存在，简直闻所未闻！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女孩淡漠的凝视着他，声音平静地毫无波澜，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就像你，不也得到了神只赐下的力量吗？”

“这怎么能一样呢？”

常老苦笑着摇了摇头，神色无比复杂道：

“老头子我只是有幸得到一尊神只的垂青，沾染了一丝神力；

而你的力量却是源于自身；

二者，岂可同日而语！”

说着，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神色一恍道：

“看来你是感应到了我老头子身上这点秘密，专门找来的！”

女孩眼眸微动，漆黑的瞳孔中隐隐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诧异，但随即便恢复平静，淡淡开口道：

“我要借你身上的神力一用。”

“这恐怕不行！”

常老眸光微动，苦笑着拒绝道：

“若是十年前或许还能商量，如今这股力量已经与我性命相关；若被你拿了去，我这条命恐怕也要交代在这里了。”

“那就没别办法了！”

女孩似乎早料到会是这样，缓缓从圆桌旁起身；

与此同时，一股独属于神只的恐怖威压骤然降下，强横到令人窒息的力量，如山倾海覆般，瞬间笼罩整座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