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的时间比外面的时间流逝的更慢，外界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此时正是黎明，清晨的阳光洒在摘星楼上，摘星楼的大拱门已经合上，没有了灯火和琴声的摘星楼，仿佛陷入了沉睡一般。

而湖中那些粉色玉莲亭亭玉立于荷叶之上，在阳光之下灿然盛放，粉翠相嵌，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秘境入口圆形纹章碎裂分成了好几块，纹章之上那些无人知晓的古老繁文也已经消失了大半，不再发出秘境开启时那般夺目的金光，取而代之的是若隐若现的黯淡白光。

摘星楼前人声鼎沸，各大门派的修士和散修错杂拥挤在一起，人群如潮水般缓缓涌动，欢喜的和失落的讨论声交织在一起，不断响起：

“王兄，你怎么一筹莫展的，莫非是此次秘境没有什么收获？”

“哎，别提了，我才进入秘境，就落到一处长满了乌神草的草地之上，我心想，嘿这下我可发财了，这随便摘几株拿出去谁不都得高价争着要啊，谁知道我刚要采摘，竟跳出了一群乌秘鼠，这畜生行动灵敏，鬼精得很，专往我下半身咬，我吓得护住命根子，转身就跑，哪里还敢摘啊，我还年轻，我还要找道侣呢！你看看我虽然跑掉了，屁股还是被咬了好几处，现在还痛着呢！”

“真是太可惜了，不过你算好的了，钱财乃身外之物，身体才是无价之宝啊，刚有个道友，一出秘境，就躺在地上嚎叫，你猜怎么着，右手都没了呢，那缺口啊，看起来就恐怖，像是被什么东西一口咬掉了，衣服上全都是伤口留出来的血！在外面手断了，还有法子接一接，在秘境没了右手，你说还怎么接回去，都不知道上哪里找去了。”

“哎，你说的对，秘境果然不是人人都能随便去的，这次能平安出来我就谢天谢地了。不过好机缘果然落不到我们头上啊，我听说那归元派的带队女修，就那个顾什么来着，修鞭术的那个，获得了一把灵火鞭，这不是如虎添翼嘛！”

“这算啥，我苍穹派大师兄不仅拿到了潇湘笛，还击杀了金丹期魔兽拿到了太初丹，等这次回去，怕是要突破金丹中期了呢。”

“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听说这秘境要塌了！以后太虚秘境就不复存在了，你们看那秘境纹章都裂开了，也不知道秘境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讨论声不绝于耳，却一句也没落进陆寒舟耳里。

他双目有些无神，看着空荡荡的手，独自一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去哪了，他明明没有松开手过，为什么就这么消失了，是秘境生成的幻觉，是一场大梦，还是真实的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