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远洲把方案从包里拿出来，双手递给他。

李征翻了翻方案，在最后两页看了又看。

黎远洲知道他在看什么。

方案最后面是一份模拟合同，李征估计是嫌好处给的不够。

在李征没有表现出强烈不满的时候，黎远洲也不会主动提。

他面带微笑，“李总对这个方案还满意吗？”

李征合上手里的文件夹，眼珠转了转，“方案不错，就是这合同嘛…”

“靖杨也是老公司了，这合作的事，理应懂些规矩。”

黎远洲笑容滞了一瞬，“我这就给吴总打电话商量一下。”

吴总是黎远洲顶头上司的上司，这个项目是吴总交代下来的，所以黎远洲觉得直接跟吴总汇报方便一些。

黎远洲打了两个电话，吴总都在忙线中。

无奈他只好把电话打给他的顶头上司。

他以为事关公司利益，王总会给些面子，结果他刚说了两句这瘪三就把电话挂了。

黎远洲又气又无语。

想过他格局小，没想到格局这么小。

李征这边看他电话打不通，也不给他留情面，直接让他走了。

黎远洲耷拉着脑袋，一脸颓丧地出了电梯。

门口有两个职工正在摆立牌。

他定睛看了一眼，好像是云龙科技的总裁。

黎远洲正想越过她们离开，偶然听见她们好像在讨论什么，抱着了解云龙科技的心理，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哎，你说厉总那么帅，又有排面，咱们为什么不摆厉总啊？”

“厉总低调呗，这都多长时间没露面了。他一下子成了这么多家公司的老总，肯定每天都有人想巴结他。”

黎远洲蹙了蹙眉。

厉总？

是那个厉言周吗？

他装作若无其事出了门，摸出手机，翻出存了好久但没打过一次的厉言周的电话。

他的指尖在屏幕上游移了两圈，最终滑到了拨打键。

“喂？”

依旧是那富有磁性的声音。

“黎远洲？什么事？”

厉言周的声音很干净，夹杂着明显的疲惫，让黎远洲产生了犹豫。

黎远洲声音轻轻的，“厉言周，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厉言周嗓音懒洋洋：“你说。”

“我上班的公司想和云龙合作一个项目，但云龙的人想要更低的价格，我还没争取到领导的准许，我想请你出面说和一下，让他们对靖杨手下留情。”

厉言周打了个哈欠，“稍等。”

黎远洲在这头等着，听见隐隐的打电话声。

过了一会儿，厉言周的声音越来越近。

“好了，你后天再去吧，他们这会儿正在开会。”

“好的。”

——

后天。

云龙科技。

黎远洲再次来到这里，他担心事情办不成，还提前做了两手准备。

没想到却意外地顺利。

李征眉开眼笑地看着黎远洲，“远洲啊，我想了想，价格的事我们可以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