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多游戏都不是只有一个赢家。

修长了双好看的眼睛，睫毛很长，不算卷翘，平直地垂着，黑压压地遮住玻璃一样的瞳孔，蓝灰色澄澈又忧郁，尤其是这样距离很近又四目相对的时候，他看起来是无辜和可怜的。

但甘甜清楚他是个疯子。

一个喜欢玩弄别人、窥视别人、掌控别人的疯子。

“只能有一个赢家……小心你身边的男人……”

大姐头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脸上还有大姐头心口溅出的血，干在她的侧脸，像一块血肉里生长出的疤痕。

A092阻止她:【别开枪。】

“别开枪。”

与A092同时出声的，还有不知道在远处默默蹲守了多久的男人。

可惜已经晚了，枪响了。

甘甜闭眼，手腕发酸，星星点点的血液喷溅到她的脸上，温热的。

胸口剧烈的起伏昭示出她的不平静，甘甜睁开眼，近在咫尺的蓝灰色玻璃干净一样的瞳孔染上血污。

修的脸被血液浸透了，但他依然笑着。

蓝灰色的眼睛极其缓慢地眨了两下，甘甜呼吸一滞。

最后关头，远处的男人用不知道什么东西击中了修握住枪口的手，枪口偏了，子弹还是擦着修的头皮过去。

肉眼可见森森白骨和糜烂的血肉，皮肉隐隐可见灰褐色的灼烧痕迹，血液淌下来，顺着眼角，山根，逐渐染红整张脸。

匆匆赶来的、和修拥有同一张脸的男人停在五米之外，在看到目前的伤势不足以让修立刻丧命之后，没了动作。

荼修还在笑着，状若疯癫。

甘甜原来是真的想杀了他。

他回头看向兰斯，“你带枪了吗？”

兰斯面无表情，“别发疯。”

他坚持问：“你带枪了吗？”

兰斯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假借递枪的动作，藏在手里的镇定剂毫不客气地扎进荼修的脖子里。

荼修已经快感觉不到痛，一张带血的脸冷下来，还没来得及质问，人直挺挺地倒下去。

兰斯默默看着，扶都没扶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