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天的休息，余树终于有力气走下二楼。

他站在一楼的台阶上，看到大龙妻子正在打扫家具。

她的名字叫蕾丝，余树记得她的名却不知她的姓，只是在大龙婚礼上有过一面之缘。在他看来蕾丝属于非常传统的家庭主妇，从不问大龙钱从哪里来，也没见过她有什么意见。

余树右边客厅里，大龙正抽着烟，与幽雅一同坐在沙发上商量着什么。

大龙说：“警察他们不可能没有你们的踪迹，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找到我这里是迟早的事。”

幽雅提醒道：“如果他的那些资料被警察找到，你也自身难保。”

大龙吐掉烟嘴，放在缸中擦了擦，继续说：“你说得对。不只是我，整个派城所有的罪犯都会被揭开，真是糟糕透了。”

幽雅回头看到余树站在楼梯边，随即拍了拍大龙的肩膀。

大龙转身，看见了余树，他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朝厨房走去。

两人相遇都没有说话，大龙只是从旁边走过，而余树则站在原地，目光直盯着地面。

直到幽雅走近，余树才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幽雅牵着他的手来到沙发边坐下。她沉默片刻，说道：“大龙还是不肯原谅你。”

余树点头承认：“我可以理解他，都是我的错，别说了。”

“不，瘦子是被别人杀害的，而胖子是自杀的，和你都没关系，你应该振作起来，我们现在都指望着你。”

幽雅挽起余树的手，放在大腿之上。余树则直视幽雅的眼睛，他的脸上充满绝望。

“我有艾尔的时候我感觉无所不能，现在没了艾尔，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

幽雅抚摸着余树的头发，安慰道：“没有了艾尔，你一样是城市之王。现在，好好想想，我们应该怎么做。”

余树原本沉重的呼吸逐渐平静。渐渐地，他的目光再次清澈。

“二十四天之后的下午十七点四十八分，警察会找到我藏匿的一切信息，派城所有人的信息，所有人的违法记录。我会在第二十八天被逮捕，那时候特警会包围这里。在这之前没有人会打扰我们。”

“那就在这二十四天来想对策，就像以前一样。”

余树点点头。两人依偎在一起，露出会心的笑容。

然而下一秒，敲门声骤响。

所有人神经紧绷，死死盯住门口，却没有人敢上前开门。就连蕾丝也愣在原地，他们都知道这时候有人来敲门绝非善类。

“妈妈，有人敲门。”

一声稚嫩的声音打破宁静。大龙的女儿从楼梯上走下，来到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