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尘扯了扯嘴角，努力扯出一抹笑容来。她用尽全力，却也只能勉强抬起一只手。

她拼命扯住了北冥渊的衣角，一连深呼吸两次才能勉强开口。

“你别怕……这里都是假的。我……我不会死的。”

莫清尘此刻非常痛苦。刚刚女鬼答应她沟通的条件就是，让莫清尘亲身经历一遍女鬼被杀害时的全部过程。

北冥渊如同失了魂识一般，麻木地看着莫清尘。他顿了顿，开口道:“那……痛吗？”

莫清尘怔住了。痛？那是当然啊……她痛得恨不能立马死过去！

“北冥渊！”忽然，莫清尘死死拽住北冥渊的手，涨红了脸，从牙缝里硬是挤出了一句话，“那些杀手……你……你一定帮我找到他们。”

“好。我一定找到他们！”北冥渊一口允诺。不必莫清尘说，那些人，北冥渊也绝不可能让他们再活了。

“老子……老子他妈要亲手宰了这帮畜生！疼死我了……”莫清尘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咬牙切齿，愤怒地红了眼眶。两行泪水，默默地从她的眼眶流出，一路滑落进了耳朵里。

“……嗯，好。”北冥渊颔首，心中笃定，日后，绝不能再让她，为了任何人，为了任何事，再做这通灵之事！绝不！

此时此刻，莫清尘终于知道这女鬼的怨气为什么这么大了。这能不怨气冲天嘛！杀人剖腹？真是……太她娘的天理不容了！疼，巨疼………

这时，黑暗竟在不知不觉中散去。犹如天空破晓。光明从鬼域上方一点点普照，直至黑暗完全退散。

不多时，北冥渊与莫清尘便重新回到了现实世界。依旧，是那间狭窄的小巷子。只是……女鬼的尸身化作了一滩碎骨。

耀眼的阳光照进狭窄的巷子中，驱散了阴霾与寒冷。太阳高高悬挂在天空，子时镇，终于天亮了。

北冥渊恍惚间，只觉得阳光照在眼睛上，暖暖的，却有些刺眼。他感觉自己做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梦。梦得浑身好不疲惫。梦里，一向被他控制压抑得很好的情绪，竟向一头头逃出牢笼的野兽，肆意宣泄。

他下意识抚摸了下自己的眼睛。不知道此刻自己的瞳孔到底是何颜色。忽然，一道焦急的声音将北冥渊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我……我没死吧！”莫清尘躺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北冥渊。

“快，快帮我看看。我的五脏六腑还在不在！”莫清尘刚从鬼域出来，一时有些懵，思绪还有些混乱。

北冥渊忍俊不禁。听到她如此中气十足的声音，已全然不似鬼域中那奄奄一息，气若游丝的样子，北冥渊知晓，莫清尘应是没有大碍。只是……北冥渊低头，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这个莫清尘，还挺怕死。

下一刻

北冥渊摆出一副十分认真且严肃的模样，伸出一只大手，仔仔细细地将莫清尘的肚子给着急忙慌抚摸了一遍。那模样，俨然一副上朝的模样。

“无妨无妨。都在都在。不妨碍你日后招猫逗狗。”北冥渊一本正经地看着莫清尘，神情极其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