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月收回神识，看向现实中的枷落，多少怀疑对方的成分。

枷落看到秦慕月暗含怀疑的眼神，清净的眼眸泛起无奈。

“贫僧家族三代行善。”

“啊对对对佛门世家是吧，我们这些寒门出身也就勉强打拼一下随便喝点露水。”秦慕月露出清澈的眼神，状似无意的揶揄。

“佛门也并无门第之别。”枷落无法反驳的一点是千佛庵的确是佛门名声的污点，哪怕是万佛宗内部，也分为各个派系。

但寒门弟子和富家子都是一个训诫方式，吃住也没有区别。

秦慕月一脸我懂的表情，继续试探：“上师也知道禅爱戒的事情对吧，你其实是专门来找这件神器的？”

“不只我，魔族和鬼月宗也在找禅爱戒，如果鬼王出世，多半也是要争的。”枷落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他仔细回答秦慕月。

“那我们动作要快了。”秦慕月看向蛟龙。

蛟龙已经睁开猩红的眼睛，看着僧人和少女，呼吸喷出寒雾，冷的似乎能冻结神魂。

枷落说：“此次问心，是要判断望瑜做的是对是错。”

“望瑜只杀仇人，非洱城覆灭后几百年，都是别人主动挑衅，他甚至入魔后都遵从本心，入佛门后更是做了几十年的好事，”秦慕月看向蛟龙。“我觉得他没错。”

“望瑜本是佛门高人，但他再回魔道，为了配合万佛宗攻破千佛庵，他也杀了几个无辜之人，”枷落的禅杖轻轻点地，他的声音平和：“望瑜的行径，确实有其复杂之处，

但佛门讲究因果，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终究是造成了无辜的牺牲。”

秦慕月眉头微蹙，她知道枷落所说的不无道理，但她坚持：“他是千佛庵回归魔道的人之中，唯一保留金身的，这为后来集百佛舍利，镇压十大魔佛做出了牺牲，还不够吗？”

枷落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秦慕月没那么容易说服：“秦姑娘，佛门慈悲为怀，即便是为了大义，无辜的人难道不无辜吗。望瑜的行为，虽然有其苦衷，但终究是违背了佛门的教义。”

秦慕月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无论佛门还是魔道，都不过是力量的一种表现形式。

千佛庵真正的失败，不在于杀戮，而在于掌控。”

枷落想到佛子，那人的想法与这位似乎不谋而合。

“施主有何高见？”

秦慕月掏出秋水剑，横剑而说。“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枷落陷入沉思，他想不到秦慕月竟有这等觉悟，她要是佛门弟子，迟早升为觉者。

“哈哈哈，好一个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蛟龙大笑起来，褪去假象。

长长的蛇躯逐渐化龙，龙角弧度流畅，四只爪子，流线型的身躯，尾巴似火焰。

“吾名望瑜，在千佛庵的盛明时代，吾法号为斩业龙尊，”望瑜一副很满意秦慕月的答辩的样子，他凑近打量少女。

“秦小友，吾看你修了九转龙魂功，你与贫僧有缘啊！”

秦慕月婉拒：“我很爱惜头发的，不打算入空门。”

望瑜眼中闪烁着疑惑。

“谁问你这个了，吾这残魂，与你有缘。”

秦慕月心中一喜，表面很老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