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医生的车是停了下来，可是那辆黑色越野车没有。

它直直撞了过来，“砰”地一声两车相撞，汽车向前滑了两米多，差点坠入面前的深坑。

眉儿心里气急，不等黄医生反应，已经拎着枪下了车。

她二话不说，抬手一梭子射过去，子弹打在黑色越野车的车窗上，砸出一道道深坑。

古月璃坐在车里，一动不动任由眉儿射击。黑色越野车防弹级别相当高，普通的子弹根本射不穿。

林警官和黄医生也下了车，两人提着冲锋枪朝黑色越野车走去。

车门缓缓打开，一位戴着面纱的女人从车里下来。她垂手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时间静止了几十秒，黄医生看着她，迟疑地叫了一声。

“小璃，是你吗？”

女人没有说话，一双眼睛似怨非怨地看着他。

“你总算认出我来了。”

“没想到真的是你。”黄医生脸上的表情真是精彩纷呈。

林警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默默地站在眉儿身旁，提防对手忽然发难。

孙东悠闲地看着热闹，黄家是山城最神秘的首富，黄家长子的恋情从来没人提起过，这下可以一饱眼福了。

眉儿也被惊呆了。

古月璃跟了他们好几天，现在总算是明白到底为什么。

她忽然想起台风前夕，曾看到黄医生多年前的微博，狂风漫卷的城市，长发飘飘的背影。

那个女人就是古月璃吗？

如果是，那也太悲催了！

她叹了口气打算回到车上，耳边飘过几句对话又让她停下了脚步。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黄医生低声道。

“我没死，不过也和死差不多。”古月璃缓缓拉下面纱，露出一张面目狰狞的脸孔。

黄医生虽然有些惊吓，不过还是能把持住，他关切地问了一句，“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做修复手术？”

“噗——”

眉儿在旁边听了差点笑出来，这是表示关心吗？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她忽然想听听女方怎么说。

“哈哈哈~”

古月璃听见这句忽然笑了起来，用笑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黄天明曾经爱她爱到不可自拔。谁知经年不见，半点怜惜都没有剩下。

她有大把的钱，坚持不动手术就是跟自己较劲儿，想让对方看到心疼。

她承认自己有虐人的倾向，这下人没虐到，纯粹成了自虐。

她重新戴上面纱，喃喃自语道：“某人还变了很多，变得冷血了。”

黄医生淡淡地道：“我只是不想过度共情，那样活得自在一些。”

这句话仿佛针尖一般，刺痛了女人的心，泪水从她裂开的眼角滑落。

“谁要你的同情？”

黄医生心平气和地回了一句，“抱歉，你本来就不需要。”

两个人面对面站了几分钟，却好像几个世纪。

黄医生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从前的古月璃不叫古月璃，她的名字叫胡璃。

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像是狐狸，事实上她只是个小可怜。

少女时代的她狡黠明慧，又楚楚可怜，不像现在满眼都是狠厉和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