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厌不知道她松一口气具体是因为什么，倒也能大概猜到，“没有一个赏金猎人手是干净的，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确实是不接杀人的委托，这并不能代表完成委托的过程手不沾血。

你死我活的时刻，他永远选择活。

在那个世界里，黑白混杂，黑得不彻底的灰色地带而已。

对还是错，谁对谁错，从来就说不清。

谁的角度上，都是对。

不是，这真的有必要直接对她说吗！

程希怀疑自我了。

她有这么藏不住事吗？每次上一秒想的，下一秒就被看穿了。

不过这样看来，直接刀容宁和尚辉不可取，找不到靠谱的人，后续麻烦也很大。

只能再想办法弄他们了。

程希想了想，问：“那保护人呢？”

得先问问价。

和傅斯言的合约是半年，保不准半年之后复锐那两疯批还没放过她，得请个人保护。

许厌各方面能力都很强，比较靠谱。

就是他之前应该不接保护人的委托，因为长时间接触就容易暴露长相。

她知道他长相，也知道他是千夜，保护她这个委托应该能接吧？

没等他回答，程希继续道：“不是别人，是保护我。”

“我无偿接受你的任何委托。”

许厌冷淡的语调，说出的话却像在郑重承诺。

程希甚至很难去质疑，这句话是不是开玩笑，只问：“限时吗？”

别是仅限今天才好。

许厌：“随时。”

“为什么？”

“你救了我。”

程希默默拿出手机打开录音，怼到他嘴边，“那行，你再说一遍，我怕你以后不认账。”

“赏金猎人千夜，无偿接受程希的任何委托，永不失效。”

听着许厌一字一句说出这句话，程希莫名心脏怦怦跳。

她不敢再看他，保存录音，轻咳一声，“我现在还不用你保护，你可以先走了。”

“嗯。”

许厌走出酒店房间离开。

程希摸了摸心脏，确定跳动恢复正常，这才离开。

刚出电梯就被敲闷棍，肩颈一疼就失去了意识。

这要不是复锐那神经病，她就不姓程。

就应该跟许厌一块离开，然后直接去傅斯言公司。

被一盆冷水泼醒的程希，看到尚辉那张死人脸，默默收回自己昏迷前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