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那时候被林文清绑了，没时间思考，后来看到孟时衍活生生站在她面前，喜悦又冲昏了大脑。

可现在，她完全冷静下来了。

孟时衍坐在她旁边，用温热的手帕替她擦去手上残余的血迹，神态认真，举止温柔，完全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品。

顾允棠看着他投入的表情，突然冷不丁地冒了一句：

“时衍，你一早就知道所有的事吗？”

孟时衍动作一顿，抬起眼眸看着她。

即便是有镜片的遮挡，也不难看出他眼底的惊慌。

“允棠，你刚刚……说什么？”

顾允棠重新开口，“乔乔之前告诉我，我晚上喝的那杯牛奶里，他放了东西，足以让我睡很久很久。

“时衍，乔乔不可能自己主动去做这种事，是你命令他做的，是不是？”

孟时衍心慌意乱地放下手帕。

身旁的几个仆人也都特别懂事地退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允棠，我可以解释……”

“你先说是不是？”顾允棠皱着眉头着急地问。

孟时衍吐出一口浊气，答道：“是，但我是想，等你醒来，我已经把这些事都处理好了，卡蒂再也不会到你我面前来找麻烦，林文清大概率也是要进去的，但是如果你知道这些，你不会同意我去涉险的。”

顾允棠站起来，惊讶的目光对上了他自责的眼睛。

“所以，我想要算卦，你拦住我，是因为你知道卡蒂会对你下手？”

“不不，我不知道她具体的目的是什么，我只知道，林文清想对我下手，而他们是合伙的。”

孟时衍也站起来，两手温柔地扶着顾允棠的肩膀，解释道：

“允棠，你知道的，卡蒂在欧洲也算得上是个有名望的贵族，他的爷爷和我爷爷交情很好。

“她屡次纠缠你我，我们说她两句，对她来说根本无关痛痒，只有她犯下无法弥补的大错，我和爷爷才能在道森老爷子面前光明正大地惩罚她。

“至于那个林文清……只要卡蒂肯成为证人，指出林文清所做的事情，林文清就逃不掉了。”

顾允棠的星眸颤动，也不知道这番话她听进去多少。

“所以你……你连卡蒂和林文清联手的事情也知道，那林文清企图炸死你这件事你知道吗？”

孟时衍敛眸承认，“预测到了一半，但不能肯定。”

顾允棠愕然地指着自己，“时衍，从头到尾，只有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