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赐一笑，收回目光：“你知道吧，我是个怂货。”

星野悠撇撇嘴：“你不怂啊，你只是……”星野悠欲言又止。

“只是没什么存在感?”何赐的眼微微一颤，“你看过《超凡蜘蛛侠》么？”

“嗯，那个蜘蛛侠比原版的帅了些。”星野悠用女性独有的切入点与何赐对话。

“里面有个能通电的家伙，作为反派出来了十分钟，声势浩大，结果被一把水枪搞定了的家伙。”何赐抬头看着车顶，自言自语。

星野悠不说话。

“那个浑身是电的蓝色怪胎啊，一辈子想要的东西，就是被人看见，被人在意。只不过和蜘蛛侠的光芒比起来，他如同一个蚊子一般渺小。”何赐悠悠地说，“当时我环顾整个电影院，他们都在笑蜘蛛侠的嘴炮，我就在想，没有一个人有共鸣么？他们在这60亿人组成的社会中，真的能找到自己？”

星野悠看了眼何赐：“所以，你感到孤独？”

“孤独不可怕，可怕的是无所适从，不知道活着的意义。”何赐微微一笑，“有一天，突然被赋予了一个使命，类似于阻止另一个物种复苏，保护属于我们的世界。所以我突然找到了意义了。”

星野悠在红灯前停下：“那你是不愿意去学院了？”

“我可以去学习，但我不会去避战。”何赐的眼底透过一丝青光，杀戮的念头再一次冒起，然后被瞬间消弭。

“所以你不是个怂货，你只是不想一直就那么活着？看不出来，你一个学渣，竟然还想了那么多人生。”星野悠到这里还不忘吐槽一句。

“本来没想那么多，只是突然有了个每天乱想的大脑。”何赐环顾四周，“我们去哪儿？”

“炎黄壁垒。”星野悠拐进了一条小路，然后加速。

这里是北京的近郊，但何赐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地方，他们一路进来已经经过了五个关卡的搜查。

然后他们经过一段盘山公路来到一个山谷，何赐远远地看见了各种现代化的武器整齐摆放在那里，有些甚至是闻所未闻。

“这里是炎黄壁垒的外围，我们只能在这附近活动。虽然我们都是现役作战人员，但我国籍是日本，你又没正式入学，不能进入武器仓库和实战训练场。”星野悠把车停在一个山谷旁的小木屋边。

她下车，然后径直走向小木屋，敲了敲门。

“进来吧。”一个慵懒的女子声音隔着木门回答。

星野悠回头对还坐在车里的何赐喊：“跟我来。”

这是一个典型的乡间木屋装饰，风格上更像是深色原木民宿，屋里隔几步就有一盆插花，墙上挂着各种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