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还在激烈的进行，在底线对拉过程中，杉崎在自己的重力网球上做出了一些变化，每一次击球，都巧妙地给球加上了强烈的上旋。

看着球高高弹起并在空中划出一道不规则弧线时，赛斯眉头紧皱，努力调整的击球点，却被这难以捉摸的反弹高度和方向弄得手忙脚乱，而且他的手腕也因为杉崎做过变化的罗生门而有些微微颤抖。

这时，杉崎突然改变节奏，原本还在左右奔跑的赛斯在看到直奔身体而来的球，心中一惊，仓促地侧身躲过，差一点就被击中。

杉崎像是打定了主意，笑着拍打着手中的网球，说：“幸好没有打中你，不然我该赔医药费了，抱歉。”

“你说什么？”赛斯咬牙切齿道。

杉崎没那个闲工夫让对方解释，手中的球已经击出。

砰！

赛斯大口的喘着气，一边迎击不断朝身体袭来的球，不规则的球路，忽快忽慢的节奏以及难以判断的落地点，他打的很难受，上一次这么难受是什么时候来着？

“30比0！”

“40比0！”

“这局由杉崎得分，5比2！”

......

对了，是他和艾德文因遭受不公被踢出网球队的时候，一样的憋屈，他讨厌手中的网球，却又不甘心放下球拍，只能打着肮脏的网球来泄愤，这种运动到底有什么好？

“巡礼结束，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进深渊吧......”杉崎跃向空中，居高临下的看着状态不佳的赛斯，轻声低喃道，“脑髓地狱。”

砰！

赛斯呆呆地看着朝他袭来的球，那颗球在他眼中被无限放大，全身覆盖着暗紫色的气流，撕开通往他面前的空间，沉重压抑的气息瞬间笼罩在全身，感觉身体坠入了无间地狱，他好像看到一个长有六翼翅膀的恶魔紧紧地凝视着他，那种恐惧无法挣扎，无法逃避。

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如走马观花一样在他眼前越来越清晰，被排挤、被孤立、被歧视、被资本家暗箱操作，被踢出球队，被网坛除名......

这些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重，网球带给他的只有痛苦，明明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为什么又让他经历无数次，循环又循环，他为什么出不去？为什么......

“为什么......”赛斯跪在地上，双目失神，球拍静静地躺在场外，拍面已经破烂不堪。

杉崎走到网前，静静的看着对方，想起拉尔夫刚才那瓶水，冷冷道：“不是网球抛弃你，而是你主动放弃了，不再触碰网球对你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