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血雨洒落而下，在这片大地上蔓延无尽的鲜血。

完颜阿骨打身负伤痛依旧站在前线，站立在火光中，嘶吼着他的号令：

“女真的战士们，萨满为我们祈福，我们将无所畏惧！”

他手中刀剑在水泥灰的光影中一闪一闪，他的号令声在四周久久响彻不绝，千百兵马为他左右，站立之士跟随他起舞，冲锋之士肩负重任，愤怒都随着他的号令激荡而起。

当时的我，心情复杂。

我告诉自己：“不该有得悲悯别有。”

他们是敌人，是屠夫，想想一路上那些惨死的无辜亡魂。

可尽管如此。

那场屠杀我至今回想起来还是会震撼，会背后发麻。

当时，辽兵没有人求饶也没有人投降，他们好像忘了一切，像个木偶一般趴地上瑟瑟发抖。在我看来女真勇士过去用刀抹了他们的脖子反而是像是给了他们解脱。

“引颈就戮”不过如此。

“原来人在极端的恐惧和悲观之下，竟是这个样子。”我的咽喉变得很是干哑，艰难地吞咽着唾液看着眼前的战场，我参与的战场。

女真勇士把他们获得的鲜血开始慢慢的涂在脸上，像是一种象征胜利的仪式又像是一种报复。我呆呆望着眼前只有在电脑上才能看到的画面，再次陷入呆滞状态。

直到……

“萨满大人。”

一个女真勇士割下辽军士兵的头颅后，手持着血淋淋的人头朝我。

“NONONONONO！”我预感到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女真勇士向我行完大礼，接着起身抹了一把头颅脖颈处哗哗滴落的鲜血涂在了我的脸上，一股腥臭的味道瞬间直灌我的鼻腔。

“啊——啊——”

我的尖叫声响彻整个战场。

持续不到半分钟，恐惧和恶心顺着我的心脏一路向上涌动，爬上喉咙，滚滚而下，渗入骨子里，发出无数寒意，尖叫到晕厥，双腿颤抖发软。

撑不住了，只见天旋地转，身子后仰，眼睁睁看着自己即将从高处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