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两人来到一家环境优雅的餐厅，要了一个包间。

“李局长，你想吃点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程局太客气了，我随便吃点就行，还是我请客吧。”

点完菜，程度亲自给李明倒了一杯酒，举杯说道：“李局长，这杯酒我敬你，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程局言重了，打击犯罪，维护正义，是我们每个公安干警应尽的职责。”李明举杯回敬道。

两人碰了一杯，各自喝了一口。

“对了，李局长，我听说你们最近在调查一起案子，好像跟城郊那家废弃工厂有关？”程度状似无意地问道，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李明的表情，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哦？是吗？”李明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嚼着，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程度话中的深意，“那家工厂我知道，荒废了好多年了，听说最近有人想把它买下来，重新开发。”

“是啊，现在地价这么贵，那块地皮的位置又不错，肯定很多人盯着呢。”程度笑着说道，心里却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李明并没有怀疑他的用意。

“李局长，你说这年头想赚钱，是不是得抓住点机会？你看城郊那块地，原本荒着没人要，现在一传出要开发的消息，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分一杯羹啊。”程度夹了颗花生米，漫不经心地说道，眼睛却始终注意着李明的反应。

李明不动声色地喝了口酒，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城郊那块地……那家废弃工厂……祁同伟给的地址……黄飞鹏！程度话里藏着的信息像一道闪电，瞬间击穿了他脑海中的迷雾。

他知道黄飞鹏，那个传说中的人物，祁同伟的师父，军委副主席的儿子，帝都豪门黄家的少爷。他更知道，黄飞鹏是侯亮平案子的关键，是那股隐藏在黑暗中势力的核心。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跟随侯亮平明察暗访，对这股势力也有了一些了解。他知道，这是一个盘根错节的庞然大物，涉及政商两界，势力之大令人咋舌。如果说祁同伟是一条毒蛇，那黄飞鹏就是躲在暗处的眼镜王蛇，阴冷、致命。

程度这番话，无疑是在暗示他，大风厂的背后是黄飞鹏！难道程度也牵扯进这件事了？他究竟想干什么？是试探，还是警告？

李明不动声色地放下筷子，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程局说得对，这年头，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哈哈，李局长高见！来，咱们再喝一杯！”

程度举起酒杯，掩盖住眼底的精光。李明的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李明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餐厅。走出餐厅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知道，一场风暴即将到来，而他，将身处风暴中心！

没有片刻犹豫，李明立刻拨通了侯亮平的电话，“侯局，我有重要情况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