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馆的灯光有些刺眼，映得擂台四周一片苍白。苏盘站在拳台边，静静凝视着那片熟悉的区域。他的目光深邃，像是能穿透时间，看见过去的自己。那些挥汗如雨的日日夜夜，那些为胜利而燃烧的激情，似乎已经远去了。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

“你是不是怕自己迷路了？”老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盘回过头，发现老贾正靠在墙边抽烟。他不记得对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但这不重要。老贾的脸庞在烟雾中模糊又清晰，带着几分沧桑。

“我不知道，”苏盘坦言，声音有些低沉，“我只是觉得，现在的一切变得太沉重了。”

老贾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地抽了几口烟。等到烟头快燃尽时，他才缓缓开口：“拳击这行，篮球也好，从来都不是轻松的事。你觉得累，说明你还在乎。可要是不知道自己在乎的是什么，就该好好停下来想一想。”

苏盘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反问：“可如果我停了下来，那些对我的期待怎么办？那些一直支持我的人呢？”

老贾闻言，呵了一声，把烟头掐灭在墙边的烟灰缸里：“小子，期待是别人的事，活是你自己的事。你活着不是为了让别人满意，而是为了让自己不后悔。”

这话说得很轻，却像一把锤子敲在苏盘的心上。他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老贾：“那你呢？你当年为什么没放弃？”

“我？”老贾笑了，笑容里有些苦涩，“我年轻的时候，拼得比你还狠。可到最后呢，还是输给了时间。你看我现在，也不过是个教练，教人出拳罢了。”

“那你后悔吗？”苏盘追问。

老贾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后悔。因为我知道，我为自己活了一把。不管结果如何，那是我自己的选择。可我也知道，如果当年有人能早点提醒我，不要为了虚名拼掉身体，或许我还能多站几年台。”

苏盘低下头，手指轻轻摩挲着擂台边的粗绳。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有欢呼，有呐喊，也有失败时的沉默。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从未真正静下心来思考，究竟什么才是他追求的。

“你别着急，”老贾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问题不是一天能想明白的。你能意识到问题，就已经比很多人强了。”

苏盘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他看着老贾转身离开，心里涌起一阵异样的感受。他明白老贾的用心，也开始明白自己过去的盲目。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无法轻易放下那些负担。

第二天，苏盘一如既往地出现在篮球馆。他决定暂时不再过多纠结，而是把注意力放回到眼前的事情上。队友们正在热身，教练正指挥着战术布置。苏盘走过去，默默地加入了他们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