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忆绮已经挂了。

下山虎深吸一口气，看来他没得选了。他先动手，主动权总归掌握在自己手中，可如果两人因为当年那件事直接撕破脸，许忆绮就直接坐收渔翁之利了。

“你说过没有账本？”肖墨不理解。

“账本的确被毁了，这件事之所以我知道，是因为还小的时候偷听到的。”许忆绮也不知道一时的好奇会在今天发挥作用。

处理完这些，许忆绮一把扎进肖墨怀里。

她身子有些微微颤抖，竟然是怕了。

“刚才我真的很害怕，怕我如果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这话半真半假，她其实并不害怕，只是在有那么一瞬间脑海里浮现出肖墨的脸，她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可能有些冲动了。

她迟疑了！

“你也会害怕吗？”

肖墨的话给许忆绮逗笑了，她一头撞在肖墨肚子上。

“其实我一直都算不上是个勇敢的人。”许忆绮打开了话匣子，和肖墨说起了从前。

“我妈死的那一年我才三岁，她一个演青春偶像剧出道的女明星葬礼上堆满了纹身大汉，他们一个个过来和我说话，让我要坚强起来，以后要勇敢点。”

“有几个人站在灵柩边上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当时我很想站起来揍他们一顿，或者骂他们两句也好。”

“但是我不敢。”

肖墨摸摸她的头，秀发顺着指缝滑落。

“她是自杀的。”

“那个在江城呼风唤雨的组织一号人物，是个靠打老婆发泄压力的混蛋。”

“可是在我妈死了之后，他又像得了失心疯似的，总看着她的照片出神。你说这种人是不是神经病。”

肖墨不说话。

沉默片刻，他突然发问，“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也会偶尔看着我的照片想起我吗？”

嗯？

“这不像是你会问的问题。”

“我认真的。”

“如果你死了，我应该很快就会忘了你，然后好好的过没有仇人的日子。”许忆绮笑着回答，甚至反问道，“怎么样，这份绝情可是从我化成灰的老父亲那里继承的。”

肖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如果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

“怎么了？”许忆绮抬头望向他，意识到肖墨是很严肃地在问这个问题。

“呸呸呸，别乌鸦嘴，你那么厉害，怎么会死呢！”

是人就会死的。

两人相互凝望，气氛突然之间有些古怪。

“扶我起来。”许忆绮让肖墨扶着她到那张小床边，随后伸出手按在肖墨胸口。

“现在是早上十点。”肖墨倒是不介意白天就做点什么。

“我知道。”许忆绮非常坚定。

“那你有帮我穿好这件衣服的自信吗？”

肖墨愣住了，可他没有反应的机会，下一秒就被贴上唇瓣，被带着往前倒去。

安全屋的确很安全，哪怕是贴在门上也很难听到屋内的吵闹动静。

三个小时之后，许忆绮紧贴在肖墨胸口。

“我好像从来没有听你讲过从前的事。”

“会有机会的，一定。”肖墨做着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