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小圣就跟个好奇宝宝似的，不停地追问我为啥会去“一叶怀梦”酒吧。这夜色黑得像倒扣的大铁锅，把咱哥俩严严实实地罩在里头，四周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响儿，就咱这“嘎吱嘎吱”的脚步声，在这静悄悄里显得特别突兀，仿佛每一步都踩在神秘的未知边界。

我一咬牙一跺脚，心说反正也没啥好藏着掖着的，干脆把和李可可的那些事儿竹筒倒豆子，全给抖搂出来了。

小圣听完，那崇拜的小眼神瞬间亮得跟两千瓦的大灯泡似的，不过在这昏暗光线下，表情还有点儿扭曲：“师父，您这可真是牛到天上去了！要是换成那些公子哥，能有机会跟可可姐单独约会，别说是挨揍，就算被打得只剩半口气儿，恐怕也得死不瞑目，还得欢天喜地、屁颠屁颠地去投胎呢！”他这声音，就跟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凉飕飕的。

我心里暗暗吐槽这小子越说越没边儿：“你越说越离谱，不就一个女人嘛？”

小圣立马一本正经，声音却透着股子神秘劲儿：“还真不是我瞎咧咧。您也是男人，难道男人那点儿小心思您还不明白？”周围那些树木，这会儿看着就像一群张牙舞爪的妖怪，好像随时能扑过来把咱给生吞了，吓得人心里“咯噔”一下。

“啥心思？”

“就是越是得不到的，就越心痒痒，越想抓到手。古代那是争天下，如今国家太平，谁敢造反篡位？那就只好争别的呗。男人说到底也是雄性动物，天生就爱抢地盘、抢配偶。虽说咱人类是讲文明的物种，可动物的本性还在骨子里藏着呢。特别是那群公子哥，从小到大，那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要啥有啥，现今突然冒出可可姐这么一位冷艳高傲的大美女，那诱惑就好比三国鼎立的时候，那个一统天下的皇位一样，金光闪闪，勾人心魄！”风“呼呼”地刮着，跟鬼哭狼嚎似的。

我微微一笑说道：“那你是不是也想成为一方诸侯，逐鹿天下啊？”

小圣猛地一哆嗦，就像被电着了似的：“我？可不敢！我是可可姐看着长大的，她就是我童年的噩梦。我家和李叔家关系好得很，小时候我一调皮捣蛋，可可姐就会用两个指甲盖掐住我一点儿肉，哎哟喂，那叫一个疼啊！我哭得那是惊天动地，她怕我跟大人告状，就让我掐她算是报仇出气。最可气的是，她还教我要掐住一大把肉才疼，她装模作样地说自己是姐姐，让着我。我那时年幼无知，居然信了她的鬼话，就照着她的法子掐她，她还假装疼得要命，我这气一消，心里还觉得特愧疚。您说说，我从小在她的“魔爪”下战战兢兢，见到她就两腿发软，哪还敢有别的花花肠子？”就在这时，一只黑漆漆的乌鸦“呱呱”叫着飞过，惊得人头发都竖起来了。

听完，我忍不住笑出了声，真没想到李可可是这样的人。

小圣好像突然想起了啥，说道：“听您这么一说，真是怪了去了！”他那眼神在黑暗中闪着光，就跟藏着宝藏的秘密洞穴似的。

“又咋了？”

“那个酒吧的老板，就是老耿。我跟他挺熟，从来没见他对谁大方过，从他身上薅根毛都比去西天取经还难。上次咱去的时候，正巧有位客人不小心把酒杯摔了，那家伙瞬间像被点着的炮仗，差点炸了。人家客人都说愿意赔偿，老耿就跟个从聊斋里蹦出来的恶鬼似的，说那杯子是无价之宝，对那位客人不依不饶，要不是有人拼命拉着，我看非得打得头破血流不可，最后好说歹说才算是消停了。您说这样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给您免单？难道真对您有意思？”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一阵阴森的冷笑，听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小圣一边说着，一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那眼神就跟会透视似的，仿佛要把我心里的秘密都看穿。

“额！”

车停在了“一叶怀梦”酒吧门口，跟小圣聊完之后，我这会儿站在门口，脚就跟被钉子钉住了似的，迟迟不敢迈进去。小圣倒是兴奋得不行，拽着我就往里冲，刚进门就扯着嗓子喊：“老耿，老耿，我把你的相好带来了。”

我一把甩开小圣，火气“噌噌”地往上冒：“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把你的嘴用胶带封上！”

小圣咧着嘴笑着说：“开个玩笑嘛，您别这么大火气，我就是想逗逗他。”

酒吧老板从吧台慢悠悠地走了出来，那身影在阴影里晃晃悠悠的，就跟个飘忽的幽灵：“刘少爷，您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小圣站到我身旁说道：“你说呢？好你个老耿，咱们好歹也算是朋友，别说是免单了，就连个折扣都没给我打过，凭啥单单给我师父免单？”

老耿瞅了我一眼，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就跟被施了咒似的：“少爷，您还缺这点钱？再者说了，一看他那天就没带钱，总不能留他在这儿给我洗一辈子盘子刷一辈子碗吧？怎么着，他怎么就成你师父了，那正好，你要是心里不平衡就把那顿酒钱给补上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