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海迟疑地点点头，“阿行，你突然说起这个……该不会和沉前辈第八次回到过去有关？”

叶知行看着他，有些沉重地点点头，“我也是刚刚才注意到，沉前辈第八次回到过去，和沉叶出族的时间完全吻合。而且，关于沉叶的一切，都在沉家典藏中抹除了，没有关于他的只言片语，仿佛这个人从未在沉家存在过。他的事迹，我还是在其他几家的记载和凯瑟琳的记忆中看到的。”

“……啊。”

洛星海惊疑不定，“难道这是沉前辈的刻意安排？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驱逐沉叶——”

说到这里，洛星海突然眼皮子一跳，“难道？！”

他蓦地抬头看叶知行，瞳孔震颤，声音变得干涩：“难道，难道是因为……”

“星海，你也想到了。”

叶知行轻吐出一口气，满腹复杂道：“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没有叶不回，就没有叶知行。”

穿越时空，预知之能。

……真是可怕。

早在十二万年前，那位前辈就算到了他的到来，算到他会还魂在原主身上。

或许在当时，这只是沉族族长耗费八万年寿命推算的未来无限可能中，微乎其微的一种。但他回到过去驱逐沉叶，缔造了叶不回，亲手拨动命运之弦，将这一丝可能变成现实。

这么说来，他这条命欠的不冤。

***

万毒川陵深处，黑雾弥漫，毒障中有丝丝血腥气传来。

黑雾中，几道灵光影影绰绰，当灵光越来越清晰，黑雾也变得越来越淡。

终于，可以看清黑雾中的灵光，竟然是九只闪闪发光的吞天猪！

黑雾身不由己地朝吞天猪身上汇聚，它们就像无底洞一样吞吸着黑雾，等到黑雾变得稀薄，终于看清那九只吞天猪并非活物，而是灵魂力所化的契灵图腾。

图腾环绕中，还有一个少年正在行走。

他穿着一身黑色皮革劲装，几乎与黑雾融为一体，若非黑雾被吸秃了一块，很容易让人忽略。

嗯？吞天猪？！

一根伸向少年的黑藤缩了回去，正如它出现的时候悄无声息。

叶知行就完全没有发现黑藤的存在。

……血腥气越来越浓了。

莫非这里是传说中万毒川陵的禁地——溶血湖？

正这么想着，叶知行忽然神色一动。

他收起契灵图腾，消失在原地。

“阿行！”

随身空间中正在辨认桑种的小少年听见动静，抬头兴奋道：“阿行你知道吗——才巳时？阿行，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你受伤了吗？”

抬头看到墙上天时盘显示的时间，洛星海打住兴奋的话头，紧张地起身，朝叶知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