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四章 惊飞(2 / 2)
作品:《旧春闺》这么话着,脑海里却闪过陈方彦的话。
圣人前世派人暗刺她的话。
沈南宝不由加了句,“我只晓得,她那三十板子是要我死。”
‘死’这个字,她带着颤音,萧逸宸因而冷沉了眼,“官家这些年身子每况愈下,偶尔着点凉都要卧床好些时日,官家的身是牵连国运的,怹差国运便差,也造就圣人行事愈发的无所顾忌,不止大肆笼络朝中权臣,甚至敢随意虐杀……”
他倏地一哂,“不过她也想得太过简单了,仅仅一个盛懿王坐镇的母家,再几个附庸的郡公、国公……就觉得权倾朝野,掌握生杀夺予了……她简直把王朝的剥复当儿戏!”
沈南宝知道他说这么些,其实是在叫她安心,但想起前世圣人都能叫陈方彦那般严阵以待,还是忍不住的提心防备。
更何况圣人瞧她的那个眼神……真的不得不让人很在意呐。
沈南宝眼神沉了沉,敲起了边沿,“你说圣人自大,但照我看来,圣人要真真自大,当初大可以在你离京前召了我进宫,但她且等到了你走再行事,便证明她心底儿还是有些忌惮的。”
那这么便说不过去了。
像圣人这样的人物,即便要打杀,那也得弯弯绕绕,免得脏了自个儿的门面和手,但她当时分明一点也不顾忌这些……
若有所觉的,萧逸宸望向她,“你方才说圣人同你一照面便不对劲了?”
有些时候自己笃认为的一件事,和从别人口中听到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譬如萧逸宸这么问,沈南宝就忍不住想起圣人那双眼,永福帝姬惨白的脸,她搓了搓臂膀,背脊发凉的道:“不晓得是为什么,所以今儿打了我好个措手不及,也算是让我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毋论我怎么做,怎么说,只要圣人打定了主意,我就跟只蚂蚁被她捏在指尖,死也就一瞬的事儿。”
萧逸宸懂她的惶怕,一时没管顾的握住了她的手,“这些你别担心,她打定主意,那是她的事,有我在她决计奈何不了你的。”
笃定的语气里,有一种温柔的托赖,很是动人,也叫沈南宝定心,而他的手飞烫,简直要从指尖直蹿到她心里头去。
她忍不住嗫嚅起来,“我晓得的,我平日里也注意些,叫她寻不到机会找我的茬儿。”
两个互相欢喜的人待在一块儿,就像两颗欲欲靠拢的心,即便说再正经要紧的事,到最后都会成为绵绵情话。
遂沈南宝这么一言讫,萧逸宸便戏谑道:“要照你这么说,且得闭门不出了,她是一国之母,总不好亲自登门,就算派了永福帝姬来,凭你从前待沈南伊那些的手段,应该也是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