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

房子因为长久不居住，染了些尘埃。

苏婧跟宣明玉留下收拾卫生，刘思远则带着于薇去了关押于靖海的公安局。

路上他就跟王菀打过电话，等赶到局里王菀已提前等在了门口。

下车闲聊几句，刘思远碍于现在的身份，没跟着一块进去探视。

于靖海的事对他冲击不是很大。

他既不认为于靖海可怜，也不会认为苏婧可恨。他只关心于薇会不会因为这些事而消极，难以接受。

等待间，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顺便回了些消息。

他国内事还是蛮多的。

球厅要不要追加投资有待决定。海河旅游的法人跟股东还是王菀，需要更换确权。

这两件是正事，其它还有些千丝万缕的人情关系找到了他。

董维康反复提及想让他做华康新车的代言人，他目前人也在宛城。还有些人托熟人各种方式在联系他，什么专访，直播带货，综艺甚至电影出演等等……

叮。

手机震了下，又是董维康发来的消息。

说看到他在机场的消息了，想找他跟于薇吃顿饭，谈谈事。顺便跟董柏岩见一面，认识一下。

刘思远碍于他跟于薇事实上的关系，准备问问于薇的意思再说。

车门这时被人拉开了。

淡淡的香味涌进了车厢。

是穿着警服的王菀。

刘思远转了下视线：“小薇见到于靖海没？”

“没见面，可以聊天。”

王菀视线在他清俊的侧脸上一扫而过：“刚回国嘛。”

“对，直接就来这了。你有没有啥内幕消息，于靖海这案子到底该怎么定性？”

“几乎必死无疑。”

刘思远手指跳了下：“不是说他出于自卫才杀人？”

“家里没监控，人死了两个，不是他说自卫就是自卫。而且死这么多天才被发现，自首很难被成立。加上外部监控又记录了些他不好的行为，你对法律不陌生，该知道这都意味着什么。”

“一点余地都没有？”

王菀：“可能性不大，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安慰你媳妇，她刚拿起电话的时候就开始哭……当然，你这人神通广大，说不定可以越过宛城司法系统。”

刘思远吐了口气。

王菀犹豫了下：“有人找我要你手机号，我不知道要不要给。”

“谁？”

“霍雨桐。”

看他听到名字愣了一下，王菀表情有些玩味：“给不给她？”

刘思远脑海闪过一个还很清晰的温婉形象，几秒之后道：“算了吧，这么多年没见过，再见也没必要。”

王婉意外：“白月光都不想联系？”

刘思远没理她打趣。

霍雨桐是他高中同学，就是他跟于薇讲过的那个互相有感觉，没有挑破关系的人。

刘思远倒因而遗憾过一阵子，仅仅遗憾而已。

他从不认为有些人必须要再去见上一面，用以弥补逝去的矫情。

不见，那好歹是个值得回忆的完美的影子。见了，记忆可能就该错乱了。

何况于薇比较在意这些，他不愿节外生枝的给她添堵。

二十分钟后。

双眼通红的于薇从局里走了出来。

刘思远见状下车把人搂进了怀里。

于薇眼泪本还不急，沾到他身体，便急如骤雨，无法说话。

刘思远任她抱着，无意识轻抚着她乌发。等她哭累，情绪稳定些才温声道：“带你散散心去。”

于薇注意到王菀在旁边，不好意思抹了下眼睛：“去哪？”

“先上车。”

于薇出于礼貌：“菀姐，一起吧。”

王菀连连摆手：“我还有工作，改天。”

她把还要客气的于薇推进副驾驶，帮着关上了车门。

……

“你跟他聊什么了？”

刘思远把车开出一段路，问了一句。

于薇低落：“也没聊什么，就是一见他有点难受，人瘦的都快认不出了。老公，你说他会不会……”

刘思远道：“舆论对他是有利的，如果注定要有个结果，只能尊重法律。”抓住了她凉凉的小手：“别给自己压力，别苛责自己。你没错，错的是我岳母跟沈英，错的是于靖海发疯。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跟我岳母一起出现在他面前，他可以杀于涛，是不是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