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两百九十六章 苏颂(1 / 2)

作品:《我在现代留过学

元丰八年十二月庚午(初十)。

故宰相吴充妻李氏上书,乞免吴充生前所欠朝廷之绝产钱。

诏以吴充宰相,放免所欠之钱。

朝请郎、知虔州唐淑问为左司谏、朝奉郎朱光庭为右司谏。

校书郎兼集英殿说书苏辙兼左正言,秘书省正字、集英殿说书范祖禹为右正言。

朝议大夫、集英殿侍讲、直龙图阁范纯仁馆阁升为天章阁待制,为户部侍郎。

朝奉郎、直龙图阁范纯粹知庆州,权发遣环庆路经略安抚使。

朝议大夫鲜于侁为京东路转运副使。

这一系列人事任免,波澜不惊。

因为都是都堂上宰执集议的结果,没有人敢私相授受。

章惇等人故此,没有因此掀起波澜。

赵煦将手中的都堂省劄放下来,就问着旁边的石得一:“都堂还是没有决定,派谁去开封府?”

石得一答道:“左相和右相意见相左……”

“据说,左相想推荐刚刚入京待阙的权提举淮南东路常平公事黄寔,右相则属意承议郎孔文仲为首……”

“哦!”赵煦点点头。

“孔文仲,孔子之后?”赵煦问。

石得一点头。

赵煦弹了弹手中省劄,他是故意装作不知的。

其实对孔文仲他很熟悉。

上上辈子的元祐时代有三孔二苏之说,三孔就是孔文仲、孔武仲、孔仲平三兄弟,而二苏当然是苏轼、苏辙兄弟。

能与二苏并称,三孔的文章诗赋,自不用说。

只是,赵煦不喜欢!

因为,在赵煦的上上辈子,他记得很清楚的,那些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到处嚷嚷宫里面的人,正借着选奶妈的机会,给他选女人的文官里,就有这个孔文仲!

由此导致了,赵煦身边的所有人都被清洗。

冯景死在外地,国婆婆则病死在汴京。

所以,赵煦亲政后,即使这个孔文仲早就死了,却还是没有放过他——将之追贬为梅州别驾。

石得一悄悄观察着赵煦的神色,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于是,他继续介绍:“至于黄寔,乃是熙宁六年的进士……”

“乃是执政章惇的女婿……”

赵煦继续面无表情。

石得一悄悄的继续说道:“同时,这位大臣的女儿,据说正在和校书郎苏辙的三子议论婚约,如无意外,可能来年开春就会定约了……”

赵煦点点头,大宋文官们就是这样,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

赵煦站起身来,对石得一吩咐道:“都堂那边有了结果,就和我说一声……”

“唯!”

赵煦带着石得一,走到了刚刚被沈括敬献入宫的京西路沙盘,看着京西的地理形势。

赵煦忽然问道:“对了,既然鲜于侁被调任京东,那么过去的京东路副转运使沈希颜,可有新差遣?”

“沈希颜已经入境待阙!”石得一答道。

“哦……”赵煦也只是关心一下,沈希颜他见都没有见过,自然谈不上什么好恶。

“将鲜于侁的履历还有告身,给我整理一下……”

“臣遵旨!”

石得一则想起了一个事情,禀报道:“大家,今日似乎监察御史王觌上书弹劾了开封府府界诸县镇公事范峋……”

开封府现在已经是天子施政之地,这個事情当然得报告。

“嗯哼?”

“据说是因为范峋,当初上书乞免山陵官……”

赵煦哼了一声:“他就这么不想给先帝山陵效忠吗?”

石得一低下头去,道:“似乎范峋已经上书请罪,并闭门思过了……”

赵煦继续冷哼:“现在才想起来,装忠臣孝子了?”

虽然他心里面明白,这个事情应该有内情。

可是,范峋公开不愿意充任先帝山陵官。

无论是什么原因,这在自诩天下古往今来第一孝子的赵煦这里,即使只是表演,也该将这个家伙丢去地方上反省反省。

不过呢,假若赵煦没记错的话,这个范峋应该是王安石的门生。

所以,这个事情,赵煦不想插手过多,表态就可以了。

免得被人利用,成为攻讦王安石的借口。

对赵煦来说,范峋既然要请罪出知,那么,新的开封府府界诸县镇公事人选,就要开始遴选了。

这个人选,得好好选一选。

开封府是很大的,政治地位也很高。

除了开封、祥符这两个赤县外,还有十四个畿县。

知县都是京朝官充任,同时境内人口也多。

而开封府府界诸县镇公事,则负责除了开封、祥符外的其他十四个县的主要事情,地位仅在知府之下。

所以,得选一个信得过,同时有能力的人干这个事情。

几乎没有犹豫,赵煦就吩咐:“石得一,去吏部传我的口谕,叫吏部侍郎苏颂,入觐独对!”

“大家的意思是?”

“我欲治开封,必求良吏!而当今朝中适合辅佐我,同时官职也恰当的人,思来想去,大抵只有苏颂了!”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赵煦已经迫不及待了。

在他的上上辈子,他最信任的大臣,除了章惇,就是苏颂了!

苏颂也是绍圣时代,唯一一个在元祐时代曾出任宰相,却从未受到任何政治风波,甚至连一丁点骚扰都没有的大臣。

赵煦对其恩宠备至,照顾有加。

为什么?

肯定不是因为元祐水运仪象台,也不可能是他的科学家的兼职——那个时候的赵煦根本不知道苏颂和他的这些发明创造的价值。

赵煦之所以,对苏颂青眼有加,只有一个原因——整个元祐时代,苏颂是唯一一个在对太皇太后奏事后,依然坚持回头,对赵煦重复一遍的宰相。

也是唯一一个在朝堂上,没有把屁股对着他,反而恭恭敬敬,不断请示的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