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霍垣说这话时，眉眼一如既往的冷淡，面上完全没有流露出，作为儿子失去父亲时该有的半点伤痛。

就像他天生就是这样冷心冷情，就算天塌下来了，也不能令他动容分毫。

人世间的生离死别，更是无法牵动他的半分情绪。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黎夫人恍然想起，小时候的霍垣善良乖巧，聪明机智，很能体会人间疾苦，能换位思考，共情能力很强。

可如今，连他的亲生父亲死了，他都能面不改色的坐在这里，说着让人费解又伤人心的话。

他这样的性子，不像是霍垣，反倒是像那个…本该死去的孩子。

这个想法，让黎夫人心里又惊又恐。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她压下去了。

怎么可能？

那个孩子，死后，是她亲自带人带去埋的。

那个埋的地方，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小垣，他是你爸爸，他出事了，你都不难过吗？”黎夫人勉强控制住情绪，不知出于何种心理，问道。

“难过又如何？不难过又如何？”霍垣微微低头，点了一根烟，淡声道：“难道我难过，他就会活过来了？”

明明霍垣的表情极淡，甚至可以称得上面无表情，但不知怎的，黎夫人总觉得他这句话带着讥讽的味道。

她被霍垣的话堵得喉咙发痒，竟然找不出半点反驳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