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安陡然间萌生了这么一个念头，不过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酒过三巡，乔染饮的有些发晕了，这宫里的酒水宴饮的酒水都是上好的。

乔染让桃儿在这里守着，趁乱从偏殿小门偷偷溜了出去。

晚风习习，春日夜晚还带着丝丝冬天的倔强凉气。

乔染脑海中的混沌被一扫而空，沿着宫道长廊，一路行至偏僻的小亭里。

“公主殿下可真会躲懒。”

乔染刚坐下，就听见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

她抬眼望去，隔着月色，看清楚了来人，正是刚刚在大殿上与她进行眼神交锋的季凌安。

乔染扫了他一眼后便挪开了视线，既然季凌安已经铁了心与她在朝堂上作对，那撕破脸皮也没什么不好。

没听到回音，季凌安并不恼怒，反而坐在了乔染对面，自顾自开口道：“公主殿下让御史台把我的刑部侍郎拖下水，是不是为了国子监祭酒柳显荣？”

季凌安开门见山的说。

乔染果然来了兴趣，转过头眯着眸子打量他，“国师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你做了什么，难道还要本宫再重复一遍？”

“本宫早就说过，礼部尚书是我大意疏忽，我放过也无妨，但是柳显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你咬着我不放，还想让我给你好颜色不成！”

也许是酒精的加持，乔染越说越上头。

到最后语气里多了几分愤怒和微不可察的委屈。

那日夜里的事情明明是她更吃亏，她都没说想计较什么，这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

长得人模狗样，内里肮脏至极！！！

季凌安听着乔染这一通指责，那张完美的脸上有了一丝龟裂。

饶是知道她会生气，却没想到她气性这么大。

不过很快季凌安便再次回神，“公主认为是我把国子监祭酒的事情抖落出来的？”

乔染一副早就将他看透的样子，“难道不是么？”

季凌安神色郑重，“不管公主信或不信，我都想说，这件事情与我无关。”

“公主不妨想一想，鹬蚌相争，谁更得利？”

乔染起眸子，倒不是她偏听偏信，只是季凌安没有撒谎的理由，这些时日的针锋相对，她对他的实力有了清晰的认知。

季凌安循循善诱引着她发觉事情的真相。

“既然你早就知道自己是冤枉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季凌安摇了摇手里的折扇，白玉扇子轻晃，扇来阵阵花香，半张脸隐于扇面下，半张脸露在月光里，那双狭长的眸子盛满了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