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初瑶松一口气，又趁着夜色折返。

回到西偏院的时候，看见窗台下窜过一个人影，瘦小的身影，一看就是一个女子，还有些眼熟。

楼初瑶急忙躲到黑暗处，也趁着月光看清楚了那人的面容。

翩飞。

“看清楚了吗，人在里面吗？”

听着那一道不属于翩飞的声音，楼初瑶才惊觉还有另一个人，身子隐在屋檐的影子下，以至于她方才并未看见。

那声音，是彩蝶。

这两个丫鬟还真不是省心的。

翩飞小心翼翼将屋子的小窗缓缓推开一条缝，眯着眼睛往里探去，看见榻上的人影翻了一个身，才从窗台上下来。

“这不是在的嘛，这么大一个人不在屋里睡着还能去哪，真是麻烦！”

翩飞攀着窗棂的手放下，伸手打了个哈欠，言语间皆是不满。

彩蝶耐心许多，劝慰道：“还是谨慎一些好，若是不能亲眼看着，若是出了什么事上面问起来，咱们如何交代啊。”

楼初瑶手攀着假山石，耳朵往前送，想要听清两人的话语声，但是相隔太远，时有时无，接起来大概也能推测出个大概。

这两个丫鬟不知道奉谁的额命，在监视她。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做事尽心尽力，能讨到什么好，反正咱们的身份干得再好也一辈子是个婢女罢了。”

翩飞还是那副不以为意的模样，摆摆手，摆摆手就往回走，恨不得早些回去睡觉。

彩蝶还想说些什么，翩飞却没有想继续听的意思。

绞着手中的绢帕，看一眼被翩飞拉开一个缝的窗户，她顺手将其恢复原状。

罢了，确定沧月公主在里边便好。

做完，抬脚跟上翩飞。

看着两个丫鬟走远，楼初瑶才摸着到窗前，打开窗户翻进去。

以为小离已经睡着，谁知楼初瑶还未靠近床榻，榻上的人便一把掀开被子。

“你还醒着？”楼初瑶有些震惊。

小离忙在榻边找鞋，下榻后，走过来，一边替楼初瑶宽衣，一边说道：“公主猜的果然没错，确实有人在监视咱们，翩飞和彩蝶那两个丫鬟一过来奴婢便察觉了，还好奴婢机灵，躺到公主的榻上假寐，才骗过这两人。”

实际上，自楼初瑶走后，小离一直坐立难安，眼睛一直关注着窗户的位置，等着楼初瑶回来。

不曾想，最先见到的不是楼初瑶，而是翩飞和彩蝶，于是将计就计，先用枕头将自己的被褥供起来，假装沉睡，再钻进楼初瑶的榻上。

“辛苦你了，这么晚还守着。”楼初瑶心疼道。

小离本不用跟着她这般战战兢兢的。

小离摇摇头，没再继续说什么，楼初瑶不愿意说自己去了何处，小离也识趣地不再继续问。

只要是公主想做的，她都支持。

“早些睡吧，明日必然又有一场鏖战在等着咱们。”

想到江尚仪要派过来的人，楼初瑶眉宇间不觉爬上几抹担忧，江尚仪看起来不像会轻易放过她的人，今日的下马威没成，定然还有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