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的时候，那位给她打电话的李老师正在抢救室门口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旁边还有两位老师陪同，看到她来，纷纷站起来。

“小飒。”小李老师叫了声，眼睛通红。

小李老师也是福利院院长早期收养的孩子，学业有成过后没有再去深造，而是回到福利院帮教。

其他的两位老师是院长早年在校教学时期带的学生，当年因为被家长造谣打骂孩子从而停了职，后来就来福利院上班，现在也已经任职了快二十年。

“现在情况怎么样？”苏飒问道。

小李老师：“还没出来。”

“肇事者呢？”

“是酒驾，被交警队扣押，现在在交警大队里。”

苏飒沉默了会，说道：“你和两位老师先回福利院，那边需要老师，我在这里等着。”

苏飒担心福利院只有两位老师照看不了那群孩子。

三位老师犹豫了下，最终的点头。

其中一位老师说道：“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们。”

苏飒点头。

三位老师离开后，苏飒拿起手机想给小七发消息，想了下，又收回去。

半个小时后。

抢救室灯灭了，医生摘下口罩出来。

苏飒起身过去迎接，“医生，我爷爷他情况怎么样？”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请家属节哀。”

医生下达了死亡医嘱，随后一份死亡通知书交到苏飒手上。

苏飒眼眸垂下，看着眼前的通知书，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掉落。

其他老师刚回到福利院门口就收到了苏飒的这个通知，神情悲恸，顾不上福利院，转身又来了医院。

-

下葬结束后，因为带着福利院孩子们过来，老师怕顽皮的孩子到处跑，会管控不了，于是将他们送上车都带回去了。

苏飒在墓前待了很久，她盯着墓碑上的照片，失神了很久很久——

——

高烧退的第一天。

——你叫什么名字？

——爷爷好，我叫小飒。

上小学的第一天。

——爷爷爷爷，小飒去上学啦！

——哎哎好好好，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