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浮是吧，你在这边等一下。”男人脚步停下来，指了指一边的凳子，“我把舞团的人喊过来。”

顾浮点头，收回了四处打量的视线，坐下来，“好。”

很快，男人去而复返，后面还跟着三十几个人。

身形很像，年龄也相差不大。

有种整齐划一的利落感。

最重要的是，每一张脸都有些眼熟。

顾浮按了按太阳穴，一张张脸挨个儿看过去，脑海中有根线像是猛然被扯动了一下。

顾浮看向了一开始带他进来的男人，眸子细不可察地缩了缩。

舌头跟打了结一样，“卜……乐？”

顾浮说话的时候视线完全没有移动分毫，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卜乐，冷峻的脸上染上了几分惊诧。

卜乐一边的眉毛挑了起来，“嗯。”

顾浮吞了吞口水，继续，“乔学名、计子实……”

每说出一个名字，顾浮的声音就多颤抖一分。

到最后，顾浮已经和浮雕一样呆呆地坐在凳子上，脑袋空空。

在这时候，他竟然有些分不清楚眼前的景象，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他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这些人眼熟。

特么，这些人全是扬兮御用舞团的人！

只是，扬兮御用的舞团，怎么会变成姜喃的御用舞团？

难道……姜喃真实的身份是扬兮？

不……不可能吧……

顾浮明明还坐在凳子上，但是感觉屁股下软得厉害，脚下像是踩着一团棉花。

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半天才艰难地发出了一道声音。

“扬兮……的真实的名字不会是姜喃吧？”

“答对了！”卜乐侧了侧眸子，打了个响指，看着顾浮的目光又轻又淡。

像是在嘲笑他有些大惊小怪。

顾浮的手哆哆嗦嗦地摸上了自己的脸，碰到之后，又非常用力地掐了一下。

很疼。

应该不是梦。

“所以，我的师父是扬兮？”顾浮抿了抿唇，竭力压制着内心的震动，不过胸膛还是有些控制不住地微微起伏。

“自然。”卜乐嘴角勾着，“你小子挺走运的，你可是扬兮的第一个徒弟。”

乔学名动了动身子，直接走上来，一把勾住顾浮的肩膀，“行，既然都认识了，那自我介绍也省了。走，现在带你去看看扬兮的编舞。”

……

整整一个下午，顾浮才从舞蹈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