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谢梁老师的衣服。”姜喃嘴角轻勾着，笑容潋滟，接得很快。

同时，一直沉默的娄书云和班夏等人，也跟在姜喃后面扯着嗓子道谢。

“梁老师人帅心善！”

“梁老师永远的神！”

……

一句又一句，像是纤细的针尖一样，尖锐的往杨芳苓和许书瑶的心里扎。

旁边，许书瑶捏紧了手指，大脑一阵恍惚，呆愣愣地站着。

谁都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个样子。

梁景之黑白分明的眸子视线微偏，眼尾上挑了几分，眼底的光有些灼人。

不过出声的时候，声音冷若玄铁，“所以，是有人觉得我会穷到买假货？”

杨芳苓身子抖了一下，态度瞬间软和下来，“梁老师说笑了，既然是你买的，那肯定不可能是假货了。”

如果衣服是姜喃准备的，她还能一口咬定是假货。

毕竟姜喃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这身份绝对买不起遗珠。

但是梁景之就不一样了，不仅是顶流影帝，还是帝都第一豪门梁家的人。

这种豪门公子，怎么可能自甘堕落放低身段，买什么假货！

“既然如此。”梁景之笑了下，慢吞吞的几个字从喉管中溢出来，“那道歉吧。”

许书瑶那组的其他人自知理亏，连忙低下头来，争先恐后地道歉。

许书瑶深吸了一口气，口中的烤瓷牙被她咬得生疼。

过了好半晌，才不甘不愿地憋出了一句话：“对不起。”

垂在身侧的指尖捏得泛白，被她掩在了身后。

小声道：

“我们去……其他化妆间。”

许书瑶依旧昂首挺胸，神色高傲，但是还是能一眼看出她急切想逃离这里的情绪。

她不能得罪梁景之。

不过，长这么大，她还从未被迫低头过。

她费力地将胸腔里蓬勃而出的火气压住，装作若无其实的样子。

姜喃。

她记住了。

许书瑶这队一组，化妆间变得空旷起来。

杨芳苓感觉脑海中的神经一直紧绷着，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尴尬地笑了声：“既然事情解决了，那你们好好准备，我去趟洗手间。”

避重就轻。

她说完，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转头就朝着门口走。

“嘭”一声。

一个矿泉水瓶猝不及防砸在了她的面前。

杨芳苓吓得心脏抖了下，惊恐得瞪大眼睛，狠狠跺了一下脚，歇斯底里道：“谁！”

姜喃慢条斯理地拍了两下手，笑得乖戾，“是我，杨老师走得太快，怕是忘记了一件事。”

杨芳苓胸口剧烈起伏，转头瞪着姜喃，眼里都快冒火了，“什么？”

“道歉，杨老师难道真忘记了？”

姜喃双手插兜，歪着头，散漫地站着，嘴角一抹邪气的弧度似有似无。

“还是当导师的就有这种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