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文轩抬头看他一眼，笑道：“你管别人怎么想？他们会那么想你，无论你怎么做，在他们眼里你就是占了便宜了。让老人家得到好的照顾才是正理。”

谢长栋茅塞顿开：“好！谢谢纪爷爷，我记住了。”

“你是个好孩子。”所以纪文轩才愿意提点一二，不然之前抓住他偷兰花，他也不会为他说话。

谢长栋有了纪文轩解惑，心情放松之下干活更加卖力，没一会儿就把所有活都干完了。

穆慕根本就没什么动手的机会，她干脆就跟外公坐在一边看谢长栋干活：“外公，他挺勤快的，怎么就养成了游手好闲的习惯了？”

纪文轩摇摇头道：“还不是他爸，老大要努力培养，一定要光宗耀祖，要上大学要找到好工作，可着劲儿的培养。老二呢，不需要有大出息，一定要留在身边，所以放纵了点，以至于大的花了那么多钱没考上大学。小的呢也养废了。”

“啊？还有这样的人？怕孩子太出息？”穆慕不懂了。

纪文轩道：“老人家嘛，都说养儿防老。这一片村子又穷，家里的孩子家家户户都出去打工了，没人在家里陪伴老人。他们家就想着有出息的一个就够了，到时候拉拔一下弟弟给家里多点钱就行。至于小的就陪在身边，有个头疼脑热的当个跑腿的，说白了就是有个端茶递水的。”

穆慕是真的不理解了：“这不是帮孩子决定了自己的人生吗？而且如果老大是闺女怎么办？如果上面是哥哥下面是妹妹怎么办？妹妹不一样要嫁人吗？”

“嗨，一样的。”纪文轩摆摆手，“要是女儿他们剥削的更加理所当然。姐姐要补贴弟弟，大学就别上了，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供弟弟念书，弟弟也要留在身边养老，到时候姐姐大了，彩礼要留在家里不说还要扒拉婆家的钱补贴娘家。换成上面是哥哥下面是妹妹也是一样的。”

“哥哥培养出来了，在外工作，妹妹就要在老家嫁的近一点，不光妹妹要顾家，女婿也要为家里当牛做马。”纪文轩见多了这样的家庭，现在还好点，工作机会多不说，孩子们接触外界的机会也多。

听多了看多了就有了自己的主见不会再被父母左右，以前老一辈的时候，这种情况简直不要太多，也因为这些人的作，造成了多少悲剧。

穆慕看着外公叹气的神情就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很多，她看眼远处的谢长栋，问：“这个谢长栋，看着挺聪明的。”

“是啊，不然也不会想起混进去了。一般的小偷都是半夜过去偷的。”纪文轩想起谢长栋小时候的事情就忍不住笑：“这孩子本质不坏，我记得二十年前还是十几年前，有一次我们这边地震，是这孩子大半夜地拿个盆敲锣打鼓地叫醒了几个村子的人，那次地震一开始是二级后面是四级。”

“虽然不大，但也很危险。当然这孩子本性不坏却也被家里宠坏了，调皮捣蛋，不然也不会过来偷兰花，掰正了，这孩子就有救。”

穆慕笑道：“那我要不要给他开个工资？本来就没有工作，又被骗了钱，还在我这里白干一年，这日子怎么过啊。”

纪文轩摇头道：“钱是你的，怎么处理就是你的事了。这孩子小时候是救了我们几个村子的人，所以我拉一把也理所应当，他也没救你，你放他一马已经可以了，没必要再做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