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苗先羿简陋的房子里，我和江林好好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起来准备家伙。

我说：“对付这水里的东西，我可不在行，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江林说：“这可不见得。今天，我们至少要弄清那到底是个啥玩意儿。我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做。但是，所有的事情，还必须由你来做。”

我说：“你先具体说说，我也好准备准备。”

江林说：“办成这事，需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秦小双给你的那个鬼囊。”

“你想怎么办？”

“从那苗先羿的讲述来看，那只大乌龟肯定会首先出现。到时候，就让你身上的小鬼跟着它，等那大龟把小鬼带到那幕后的主子跟前。然后，我们就用偷目换眼的法子，看看那到低是个啥玩意儿。”

这里的偷目换眼，其实就是把自己的眼睛与小鬼的眼睛进行调换，从而在不动的情况下，就能看到探鬼看到的东西。

这种法子一般都是用在水下，或者缺氧有毒气的洞道里，或者是泥土之中。虽然这种法子很实用，但是也有其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一旦那探鬼遭遇不测，人的眼睛就有可能会永久性的失明，从而变成一个瞎子。

不过，现在似乎也只有这么一种方法了。

我说：“你牛逼，我都不知道怎么用这小鬼。”

收拾完东西，苗先羿就带我们到了河边。

为了这件事，他还特意向人借了一艘稍微大一点的木船。

我和江林上去一瞧，那船不单单是大，而且还是一艘有年头的老船。船体木料用的是柏木料子。船舱里供奉着一块胳膊粗细的鱼骨。

苗先羿说：“这船是一个叫巴东的人的。他家本来就是造船卖船的。这艘船，是他家自己用的，不论船的做工还是料子，船上供奉的船神，那都是最好的。”

我说：“苗师傅，那块大鱼骨是怎么来的啊？供奉的是个啥样的船神？”

苗先羿说：“这个啊，是巴东的爷爷，亲自出了一趟东海，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才请来的一尊海神。听他爷爷说，他是斩杀了一条几百斤的大鱼，才得来的。”

江林点点头，悄声对我耳语道：“这东西，渔场里有的是，几十块钱一卡车。我估计啊，那玩意儿是他爷爷在渔场里捡来的。但是不管怎么说，这的确是一艘难得的好船。”

看完船之后，苗先羿问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江林说：“最好是晚上。现在河面上船太多，做起事情来不方便。”

接下来，苗先羿领着我们在河边转了多半天，查看了一下附近河段的一些情况。这样一来了，晚上我们行动的时候，心里也就有数了。

吃过晚饭，苗先羿的孙子苗东林也来了。

苗先羿把情况跟他那小子一说，那小子就来劲了。

苗东林说：“那好啊，我非得把那老乌龟王八蛋给弄上来，我要天天用那鬼壳子洗脚撒尿。”

江林说：“到时候见了那大龟的时候，你可别先尿裤子就行啊。”

苗东林瞥了江林一眼：“上一回，要不是我爷爷拉着我，我早把那乌龟精给办了。”

苗先羿听后，瞪着眼道：“你咋跟你爹一个熊样，牛皮吹得当当响，真到事儿上就一个巴掌拍不响，怂包！我告诉你，到时候，你就听这两位大哥的，你要是不听话，把事儿办瞎了，我还得揍你。”

扯呼半天，我们一起上船，开始在飞云江上行进。

随着天色的黯淡，江面上的船只越来越少，点点的灯光在河岸上逐渐亮起。远处，河中的小船上，几盏河灯微微闪烁着。一层水雾，由河面向上泛起。夜越来近，水雾也越来越浓重。

船在河里走了一段时间，江林就让苗东林脱下上衣。用他的上衣裹住那装着水鬼的棺材盒子，用绳子拴住，抛到了船尾的水中。

接着，我又点燃了一盏莲花灯，放入水中。

随后，那莲花灯漂到了衣服旁边，与之一起漂行起来。

苗东林说：“江哥，你还不如拴上我，让我下去，我那衣服可是牌子的，值老钱了！”

江林说：“你这孩子，怎么不会算账呢。你要是被那老龟吃了。这衣服不也是穿不成了，到时候我们还得烧给你不是？再说了，这个老龟能吃你那名牌衣服吗？”

“那你这是干啥？”

江林说：“先别问……呃，还有一件事……你站船尾上撒泡尿，赶紧的。”

苗东林一听更奇怪了：“在船尾撒尿，这可是犯了行船的大忌了啊。”

我说：“你小子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这什么大忌你就怕了？看来，你还真跟你爷爷说的一样，就是个耍嘴皮子的货。”

苗东林不再狡辩，脱下裤子，朝着船尾下就开始尿。

苗先羿不懂了：“江先生，这个可是犯忌的啊，你们到底想干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