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没有因为对黑夜女士大不敬被抓包而感到困扰，他很快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黑夜女士居然出现在了物质世界里，要知道之前和黑夜女士对话都只是在精神空间里进行的。

而现在，黑夜女士的身影居然直接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巨大的改变所代表的意义就非常不一样了，无论是投影或者还是真正的本体，这都引起了王宇的注意和好奇。

“嗯，你这是直接显现在物质世界了，我记得你之前是做不到的吧？”王宇也没什么遮遮掩掩的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这里的环境很特殊，虚空和现实的区别对于我们来说非常的模糊，而你所放置的神像作为一个信标可以让我直接在物质世界创造我的投影。”

黑夜女士停下了对于那个摆放的歪七扭八但是制作的非常不错的雕塑的观察，转过身来回答了王宇的疑问。

“这里特别的环境吗，那这里确实很适合作为传教的地方啊，不管怎么说神能够亲自的触及自己的信徒总比神神叨叨的强调自己神的无所不能和存在好好的多了，所以你现在也仅仅是一个投影么？”

“是的，吾现在确实仅仅只是一个投影罢了，虽然能在这个神像周围看到物质世界的一切，但是却无法触及。”

黑夜女士的身影闪动了一下，凭空消失又再次出现在了王宇的旁边，王宇看见黑夜女士被黑纱覆盖的手掌触摸向了据点小屋门口用来存放废旧药剂的箱子，然后没有任何阻碍的穿了过去。

“嗯，看来确实如此，不然每个真有神在的教会都天天出神际了”

想想也是，要是这里的环境特殊到足以让各个教会信的真正的神明自由行动，那这里岂不是群魔乱舞乌烟瘴气了，目前看来这里虽然乱，但还是有自己的秩序在的。

“但是如果汝能把你精神空间里的那个东西给吾的话，也许吾可以真正的在这片特殊的界域里自由行走。”

“什么东西？”王宇愣了一下。

然后他马上想到了什么，之前他意识到深渊的意志冲入自己的精神空间里没了动静以后就没管了，也许是那时候留下了什么东西。

没犹豫，王宇展开了内视，进入了自己那片一望无际的湖面，黑夜女士正站立在他湖面之上的远处，俯身看着地上的一个东西。

王宇眯了眯眼睛，之前他就注意到这点了，“黑夜女士”这位存在很奇怪的可以出现在自己的精神空间里。

按道理来说自己的精神空间是可以排除掉任何进入其中的东西的，比如深渊的意志，一进入就被抹除掉了。

但是为什么黑夜女士尤妮丝可以在自己的精神空间里活动，虽然按照之前和祂进行的一些交流，祂也无法干涉王宇的精神空间，但能出现这就已经比较奇怪了。

暂且压下这些疑惑，王宇走上前去，拿起了地上黑夜女士一直看着的那颗看起来和玻璃珠子没什么两样的东西。

精神空间里王宇没有特别的感知能力，这颗玻璃珠给他的感觉也没什么特别的，甚至他觉得这玩意就和他精神空间里的湖面，头顶的天空一样，本身就是精神空间的一部分。

“这是什么东西？”王宇觉得这玩意应该是深渊意志被碾碎后剩下的东西，但是他也不知道这是啥，这有啥用，索性直接问就对了。

“这是精神力的聚合物，足够大量的精神力聚集到一块之后，经过一些过程，就有可能诞生这样的物质，或者，也许汝听说过这样一种事物，信仰结晶。”

“信仰结晶？”王宇把手中这块怎么看怎么就像个玻璃球的玩意举起来看了半天，怎么都不能把这东西和典籍里的信仰结晶联系起来。

要知道信仰结晶可是书中记载的无数虔诚之人的祈祷才能把信仰汇聚成实体的宝贵之物，几乎所有的教会在紧急时刻施展神迹都需要动用古老时代流传下来的信仰结晶，这种物质的珍贵可想而知。

眼前这颗小小的玻璃球一般的东西就是信仰结晶？王宇有些不太能相信。

“不过仔细想想，如果按照黑夜女士的说法，精神力达到一定数量后汇聚就能产生信仰结晶，这么说来所谓的无数信徒的信仰，只是因为这群人把精神力指向了一处？”

王宇挠挠头，他发现自己这个实力低微的小人物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玩意。

要是真如他所想的这样，那他一旦把这个发现暴露出去，怕不是除了面前黑夜女士还未成型的那个教会和光明教会外，其他教会的教众很可能要联合起来宰了他了。

“倒也确实没问题，深渊的意志本身就是诞生在王城极其巨量的精神力海洋里的，而有了一个意识的核心将这些无主的精神力统合起来，是符合大量精神力聚集的特性的，所以这确实是信仰结晶，还是一块无指向的万用信仰结晶？”

王宇顿时觉得这玩意的价值大了起来，这东西可能给哪个教会，就能给他们一次或者几次施展神迹的机会，那这东西的价值甚至很可能难以用金币去衡量了。

所以，要给黑夜女士么，王宇搓了搓下巴。

“拿去吧。”王宇没思索很久，果断的把这东西递给了黑夜女士。

“汝不多思考一下吗，这件物品的价值和对吾的意义想必汝也已经知道了。”

“不用客气，这就当是我的远期投资了。”

王宇倒是想的很开，这东西的价值很大不假，但是如何去折现就是个很大的问题了。

这东西的来历就是个很大的麻烦，他如何解释自己怎么弄到一块无指向的信仰结晶？

他怎么能保证自己不被人家教会盯上，想办法对自己出手来得到更多的信仰结晶，至于自己的靠山光明神教，他们施展神迹甚至用不上信仰结晶，而且王宇仍然无法交代自己是如何得到这玩意的。

至于为什么把这东西给黑夜女士，其实也很简单，王宇现在拿着这东西在手里也没用，他自己是完全用不上这东西的，还不如把这个给能用得上的黑夜女士，正如他所言，做一个远期投资。

这笔投资在王宇看来是绝对不亏的，黑夜女士就目前的相处看来，祂更接近一个人类的性格，和神性不怎么搭边。

黑夜女士说话虽然奇奇怪怪的但是交流也不困难，如果把这东西给了祂，让祂能在王城黯影有一定程度的自由行动能力，对于王宇来说就相当于有一个很强大的朋友了，罩着他这个不怎么强大的家伙应该是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