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有所不知，我听宫里的老人说，前朝繁华，就算是一般人家的小姐出门都穿三层纱，轻薄的纱衣穿在身上，风一吹，就像牡丹一般层层叠叠，煞是好看，皇家就更讲究了，这九层纱只能算是常服了。”清茉年岁大一些，知道的也就多一些。

顾芮芮直摇头，“看来前朝的女人们，一个个的都是孔雀，华丽的袍子上爬满了虱子，不然怎么就亡了国呢？”

“这……”

这话在场的人都不敢接，后宫的人妄议天下之事，是大不敬，顾芮芮见她们不言语，也在继续这个话题。

虽然自己的母亲是前朝的公主，但是她清楚的明白，一个王朝的覆灭从来都是由内部的腐坏开始，从这九层纱的衣服就可见一斑，皇室中人骄奢淫逸，多年的太平生活，让他们失去了原本该有的警惕心理，也失去了身上的狼性，所以柏吉年才能一击即中。

当然顾芮芮并不是给柏吉年这样的乱臣贼子开脱，相反她只是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自己的使命，不要被萧牧辰这样的小恩小惠所迷了眼。

这一层层穿戴好，已是一炷香之后的事情了，萧牧辰也已经到了露华宫，顾芮芮和一班侍女听着小李公公“皇上驾到”的声音，出来迎接。

这还是萧牧辰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出场，平时他习惯一个人来露华宫，就算身边带了小李公公，也是直直的走了进来，从来不来这套虚礼，今日大概因为要出宫的原因，所以礼仪上特别注重。

萧牧辰看着顾芮芮婷婷袅袅的里间走出来，一瞬间晃了心神，她怎么可以这么美？美的不像人类，而是真的住在九重宫中的女神。

有那么一刻，萧牧辰想将她永远禁锢在露华宫中，只做他手中的金丝鸟，不让外男见到。

顾芮芮上身穿的是广袖的珍珠交领缕金纱衣，一层层上好的真丝纱衣薄如蝉翼，下身是同色系的束腰百褶裙，她不懂这是什么形制，感觉不是秦汉，也不是唐宋的风格，有些类似于晋制，腰间系着同色系的宫绦，端的是翩翩飘逸的风格。

顾芮芮低头整理时发现，她裙摆处处隐隐绣着凤凰，心中一愣，也怪她没有仔细看，要是知道如此，她怎么会选这套？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既然萧牧辰敢赏赐给她，那么她为何没有勇气穿？

而且他看着萧牧辰身上的龙袍时，瞬间就明白了，自己又被他摆了一道，这衣服绝对是萧牧辰有意为之。

定是猜到了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