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身鲜血，已经没有完整肌肤，却在数秒间愈合，而且，破坏与修复之间似乎达到了某种平衡。

“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临近时，他看到还有一只爪赫没有被黑箱中的力量完全淹没。

这一幕让他的发狂状态加剧了一分，尾赫的膨胀速度也为之加快，甚至出现一些骨刺。

“嗖——”

最后百米的距离，他直接跨越，下一秒已经出现在了莱月昂身旁。

“这个人……好强！”

兵长甚至激动得拔出双刀，面上确实一副严肃表情，与他的动作不怎么相符。

“噗——”

血肉四溅，尾赫直接穿透了莱月昂的心脏。

可是……

与金木面对面相视时，却看见，莱月昂哪里还有什么疯狂神态，他平静而泰然，颤抖着手搭在金木肩上。

“兄弟，对不起，我必须这么做，不管是谁，只要有人能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在这种时刻杀掉我。”

不知为何，总感觉他在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着身后的蕾姆。

金木不为所动，或者说，这句话根本没有将他唤醒，上方的魔女虚影似乎还在凝聚阶段，不具备任何有效攻击。

可似乎正如莱月昂说的那样，在他被金木刺穿心脏的时候魔女的动作就为之一停。

“你听我说，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魔女显现的时候，我的不死能力就被她收回了。”

莱月昂微笑着看着金木，哪怕又被他用尾赫深入了一分也没有怪罪。

“有的人必须死，你今后就会明白，还有，一定要注意MND这个组织，他们谋划的是一件大事，可是我已经看到了这个未来，我们不能让他们发生。盖亚意识已经觉醒，强大的主角和反派时代即将来临，而最终结果却是一片混沌。”

“噗——”

似乎觉得莱月昂絮叨得太过烦心，金木又将第二道尾赫尖端刺进他肚腩。

哪怕口中涌出大量血液，莱月昂始终保持着微笑模样，也许……他是想用这样的态度，为金木点开一盏明灯。

“龙脉此行，一定要组织博派成员，修改设定……一定要修改设定。”

由于意识变得暗沉，全身各器官因为心脏损坏开始停止运行，莱月昂的双眼也逐渐无神。

“好想，和蕾姆在这里办场婚礼……好想好想……”

终于……黑暗将他吞噬，金木的眼里的波动也有了一丝清明。

那是他们第一次谈心，他们各自坐在天台，叙说着自己的爱人，同伴，曾经的经历。

上空同样是一片璀璨星辰。

美丽而绚烂。

那是他自动漫中的人类朋友死后第一次同另一位人类彻夜长谈。

那晚……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食尸鬼身份，而莱月昂似乎完全没有把他当成异类。

他们……是朋友。

“朋友……”

“朋友……”

金木低声重复了一遍，眼里流下热泪。

尾赫消失，魔女同样消失，可是，他却只能紧抱着莱月昂的尸体。

他想大哭，想要大叫，可是却深知换不回朋友的生命。

“我又没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