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通讯参谋没有丝毫迟疑，急忙前去发电。

成欢驿南十五公里处，战场上。

张连长拖着疲惫的身躯，对着对讲机无力的喊道：“各车报告情况。听到请回答。”

不多时耳机听筒里传来了撕拉的声音。

“报告连长，五号车履带损毁，驾驶员牺牲，无法继续战斗。”

“报告，八号车遭遇手雷袭击，除了我外全部牺牲。咳咳咳”随着另外三辆车报告，耳机里再无声音。

张连长痛心的捶打自己的胸口，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又晕厥了过去。

车外的孙连长，浑身都是鲜血，活像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他拖着步枪，走到一辆装甲车旁边，用枪托砸击车体，“还有人活着吗？”

就这样一辆，又一辆的询问。突然脚下一滑，脚下的尸体，向旁边倒去，一个士兵打开了舱门，看着眼前的一切，吓得瑟瑟发抖。

“连长，连长。”士兵急忙扶住快要倒下的孙连长，把他拖到舱门口，掏出水壶小心的喂了几口。

这时孙连长才缓过劲来，看着眼前的新兵，露出了一个笑容。

“小鬼头，没事吧。”

被叫做小鬼头的新兵，听到连长此时还在关心他，顿时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连长，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排长，对不起班长和战友们，呜呜呜。”

孙连长此时也恢复了一些力气，撑着身子坐起，靠在舱门上无力的说道：“这很正常，你没有崩溃逃跑已经很勇敢了，不用自责，不经历血与火，成不了一个合格的军人。”

小鬼头狠狠地擦掉了眼泪，眼神里没有了恐惧，取而代之的是坚毅和勇敢。

“去看下别的车里，还有没活着的弟兄。”

“好，连长你好好休息，我去。”小鬼头的新兵提起步枪，靠着微弱的月光，向前摸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孙连长感觉到一丝温暖，小鬼头正在用热水擦拭着他脸上的血污。

而他的身后已经聚集了几十个同样浑身血污的人，突然他看到一人，脸上噗嗤的笑了一声。

“妈的，你还活着。”

“你都没死，老子怎么舍得丢下你，怎么老孙，伤哪里了。”张连长听到了小鬼头敲击坦克的声音，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