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倔强的女子，喉头哽咽成那样，却硬撑着没哭。

夏墨染看着黎冰，依稀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她点点头：“好。”

两人一起上了出租车，往石花村去。

一路上，都没什么话题。

出租车司机都憋得难受，笑道：“你们是姐妹吗？怎么不聊天？”

姐妹？

夏墨染和黎冰看向对方，眼神都很复杂。

黎冰动了动唇，不太确定的唤：“小妹？”

“不，我不是。”夏墨染摇摇头，“我是妈妈抱错回家的养女。”

“啊？”黎冰愕然，“抱错？”

“对。夏暖烟才是你的小妹。”夏墨染轻轻的说，“你和她，长得很像。”

黎冰不敢相信的打量着夏墨染，半天才说：“抱歉，我找错人了。”

“没关系，反正她也不知道妈妈的墓地在哪儿。”夏墨染摇摇头。

黎冰蓦的沉下脸：“她怎么回事？！”

夏墨染淡淡的笑笑：“抱歉，我不想聊她。”

黎冰看了夏墨染几秒，似乎猜到了什么。

她说：“好，回头我自己去问她。”

不久，石花村到了。

夏墨染把黎冰带到从前的旧屋，黎冰的神情怔忡了下去。

“我还记得这里……”黎冰的声音飘渺着，略显坚硬的面容线条，也慢慢柔和了下去。

“离开这儿时，我才四岁……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夏墨染问：“为什么要离开？”

“他们离婚了，爸爸把我带走。”黎冰说。

“那为什么又回来？”

“因为我……”黎冰目光闪了闪，道，“我现在自由了，想回来看看她。”

自由？

夏墨染的心咯噔了一下，难道黎冰以前不自由？

“爸爸不让我回来而已。”黎冰笑了笑，“夏墨染，虽然你不是我的亲生妹妹，但我觉得和你有缘。谢谢你，陪伴我妈十六年。”

夏墨染的目光柔和了下去：“妈妈是个善良且坚强的人。”

“是啊，她很坚强。否则当初，也不会在我们走后，还执意生下你……哦不，是夏暖烟。”黎冰留恋的在屋里四处走动。

夏墨染默默陪着。

一个多月没回来，家里四处蒙尘，蛛网挂在梁上。

每一眼，都是萧瑟和孤寂。

“染染！染染！是你回来了吗？”

李大婶大呼小叫的闯进来。

夏墨染目光一暖，脸上露出笑意：“李大婶。”

“染染，你怎么回来了？城里不好吗？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李大婶关切的问。

夏墨染心里涌起暖意，微笑道：“城里很好，没人欺负我，我陪她回来看看。”

夏墨染指指黎冰。

李大婶好奇的问：“她是谁啊？”

“我是黎冰，夏兰的长女。”黎冰说。

李大婶先是一愣，而后恍然大悟：“是你啊！哎呀，十六年不见，小冰都长成大姑娘了。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瘦得像个猴似的……”

黎冰笑笑，利落的短发让她看起来精干英气：“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