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张上记录了苏羽的生平，他的经历，他的身份，以及……

位列在纸张最后的信息。

“异界之人，律者……”

羽紧紧地盯着那段文字，仿佛那是什么无比刺眼之物。

律者……多么熟悉而又陌生的词汇，即使他早有准备，可真正得知这个真相后，他依然无法接受。

在苏羽和羽见面，陈述计划时，他便已经有了猜测。

能够触碰真正触碰虚数之树的，除了伪神还能有什么？

强如凯文也无法跨越那道界限，即使是苏，也只能借由神之键观测世界泡……

羽的眼眸颤动，他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一切。

五万年前的那个雨夜，自己观测了无数世界，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她活下去的未来。

在精神崩溃昏迷的最后，他听到了苏所说的——

所有的羽都做了同一种选择，成为律者……

强烈的情绪冲击着羽的身躯，本就不稳定的数据更加紊乱。

“因为我是律者？所以我才不配被拯救……

残破不堪的世界，比起我这个律者来说，更值得被拯救！”

纸张被火焰焚毁，羽冰冷地看向那台打字机。

他不得不相信真相，但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比起他来说，世界更加重要……如果这是她所希望的结局，那么…………

他也会沿着这条道路前行下去。

羽闭上了眼睛，那一日和苏羽的交谈，原来是这样。

“代价…从来都只有一个人罢了……本就是不应该存在于此的异界之人，本不该获得如此温暖之人！”

羽的心态彻底崩溃了，他五万年前做了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到头来却只能落得个异界之人的下场。

他早该明白的，自己已经没有家了……

可怕的寂静笼罩了此处，羽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这里，他该做什么？

发疯打烂一切？还是去质问爱莉？为什么要抛下自己？！

不，那不是他该做的。

没有爱莉，他早就已经死了，这是他应该偿还的。

羽睁开了眼睛，转身离开了此处，决绝之色流淌在他的眼眸之中。

他是本不该存在于此的人。

……

“嗒嗒嗒……”

打字机重新启动，先前的它仿佛受到了什么影响，陷入了卡顿。

现在，它补全了最后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