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便宜徒弟最开始给她的感觉是英姿飒爽小姐姐，后来是凄惨麻木的妈宝，还是单方面的那种。

再后来，是守着童年的美好治愈现在的悲伤。

可全程中，她对白染唯一不变的印象就是对方在自己面前都是规规矩矩的，至少不曾有现在这种状态。

笑得，很是放松。

可这笑容中，也带着些许的讽刺。

她能感觉到这讽刺不是对她的，察觉到这一点，她心中逐渐有了一个不祥的预感。

“怎么了？”

“突然笑得这么开心？”

尽管心中不安，她还是问了出来，有些事，既然他们已经是同伙了，还是直接问清楚的好。

白染笑道。

“没什么，师父。”

我原以为你是理解的。

“白府与天剑阁不同，这里是个吃人的地方。”

真没想到天剑阁那种势力也会有师父这么单纯的人，这还真是……表里如一啊！

白染看向宋寒酥的眼神很是温柔，他已经明白了，他的师父，和他不是一类人。

“师父，若是已经选择要竞选家主，失败了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过师父放心，染，定然不会让此次家主之争波及到师父分毫！”

宋寒酥心中一沉，她不是很明白白染此时为何可以笑着说出这句话。

这家伙，明明是她怂恿白染去争这个家主之位的！

什么叫不会波及到她分毫？

她挑起事端后还被白染这个受害者安排了一个可以全身而退的身份吗？

像是知道宋寒酥在想什么，白染宽慰的笑笑。

“师父。”

“不是因为你。”

“什么？”

宋寒酥茫然抬头，伸手将一旁碍事的古籍收起，直直地看着白染。

没了古籍的遮挡，白染的表情依旧轻松。

“就算师父不说，这个家主我迟早都要当的。”

“毕竟，母亲她的病，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不是吗？”

宋寒酥低着头不去看白染，呐呐说道。

“你，你都知道了。”

“是啊。”

白染的语气有些怅然。

“我一直都希望她可以恢复之前的样子，在这个过程中，就算我付出再多也没关系。”

“她是我的母亲，是对我最好的人。”

“一直以来，我接受的教育、获得的资源，甚至是现在的地位，哪一项不是与她有关？”

“更何况，她是在我亲手杀死她之后，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因果。”

白染翻看着宋寒酥留在桌面上的古籍，这是一本介绍修仙界各种稀有灵植的古籍，他随手翻开的那页上，赫然写着“冰魄白玉”四个字。

他的手指停顿在书页上，久久不愿移开。

宋寒酥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突然想起什么，惊呼道。

“对了，你母亲那株冰魄白玉！”

“那其实不是冰魄白玉来着，是冰魄白玉的伴生兽冰魄玉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