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酥小呆毛左右摇晃，目视前方，余光偷偷瞥向清阳道人的方向。

清阳道人整张脸绷紧，目光凝视着上方的虚空，偶尔被另外几人的对话声牵扯，但只要声音的音调不高，他就一概不理。

眉毛似乎是想要皱在一起，又被主人强制伸展开，于是就变成了现在这副要皱不皱、别别扭扭的样子。

嘴唇抿紧，胡须的末端依旧会有细微的抖动。

这副模样，一时之间，宋寒酥简直以为自己又穿了，还是穿进了原着，直面季翡不顾阻拦使用均衡造化丹的那一幕。

‘天道？’

【我在。】

可能是察觉到宋寒酥的害怕，天道没有再用以前的自称，温柔而坚定地回复她。

宋寒酥刚要松口气，就听到那位陆长青长老冷哼一声。

“这运气也是修士实力的一部分，就像某些人，早年改了个偏方，不也是撞大运，恐怕直到现在还受益呢！”

这是在说君欲雪师尊简化过的清灵丹？

这个老头，师尊说的都是事实，他怎么还搞言语攻击呢？

君欲雪倒是毫不在意：“是啊，怎么，你羡慕？”

他挑眉一笑：“对了，估计以后不止这一个丹方，以后这种‘偏方’会越来越多。”

什么意思，难道君欲雪找到简化丹方的方法了？

他研究了那么多方向，结果都以失败告终，最后不得已选择相信虚无缥缈的运气。

宋思莲，那个得到师祖手札残卷的孩子，他一直以为这是唯一的机会。

而抓住这个机会的他，会为医术带来新的血液。

现在君欲雪告诉他，有人先他一步成功。

那他之前选择的运气呢？

是不是他再坚持坚持，可以不用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纵然内心深处在动摇，陆长青还是感觉自己像是被愤怒支配一般。

“呵，恐怕也是多亏了你那小徒弟吧？”

你也是这样吧？

“你那小徒弟运气也不错，被献祭还能得了传承，不过跟她姐姐比，还是差了些。”

“你说什么？”

君欲雪一把扯住陆长青的衣领。

他小徒弟才七岁半多一点，被家人献祭的事怎么好拿出来反复说？

还有那个时刻算计别人的女修，有什么资格当他小徒弟的姐姐？

陆长青突然冷静下来，但被这样对待，他多少有些羞恼。